燈火朦朧的長夜,星星點點的長空,悲鬱莫名的嘆息,醉眼模糊的現實!

他笑望著北方,他手裡的酒壺,被他隨意的扔入滄海中,浩瀚的浪花湧起,又慢慢地落下,蒼白的指間,有流風靜靜地劃過,他沉默著,沉默著,心底便多了一分悲意。

他望著遠方,仰起頭。眼底充滿了悲傷,他似乎不甘心眼前的一切。可最終,他還是低下了頭!

滄海間,波浪壯闊,而此時,一道黑浪,猛地掀起來!Z.br>

這......是什麼......

他心底一怔,瞥向六六,道:「你該告訴我罷!」

六六笑道:「乃是尋常之事!」

直至,從黑潮中,躍起的黑衣人,跪在六六面前,一臉謙恭之意,自此於尊才明白,這黑潮中,翻湧的浪花裡,竟皆是六六的附庸!

而此時,那黑衣人,手裡執著一掌長卷,上交給六六,六六隨意的擺了擺手,那人再次潛入到黑潮中!

於尊道:「何事?」

「我們正接近那個地方!」六六神秘的笑道。

「那個地方?」於尊百思不得其解!

六六道:「正是這片世界的本源!亦是那座生命機器!」

什麼......世界的本源......還有!還有世界機器......

難以置信,真是難以置信,便是這些措辭,自己也是聞所未聞啊!

而此時,在他的眼前,一直都是燈火絢麗的!他路過了無數的城池,這些城池絲毫不輸起初經過此境時,所見的城池!

但,他也只是路過而已,他從未想過,登上那些城池,再觀一番舞榭歌臺!

站在船端的六六,一臉肅穆,她亦不再是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樣,所以,於尊的心底,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黑暗在吞噬著一切光線,抬頭望向長空,回頭望向故地,有星辰,有明月,而人為的那些燈火輝煌,卻漸漸地消失在身後的世界!

船劃過黑暗的大潮,大潮轟的一聲落下,而船也依舊安穩的很!他回頭望向船伕,而船伕的面容,則隱於黑暗中,無法看清其狀!

而此時的六六,隨意的揮了揮袖袍,那站在於尊身後的船伕,不知何時在六六和於尊面前!

但於尊的心底,很明白,這正是六六的手段!

黑暗中,隱有一片光明,就在前方,六六喝道:「於尊,隨我來罷!」

因為此時的兇險,或許是於尊招架不住的,他掏出了一尊鐵塔,而此塔還是在獄界所得,他將楚鳳、梅以及墨瞳,收入到鐵塔之中,他實在是沒有把握,在接下來的矛盾中,可以完勝!

六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方,他隨即提起氣,御風而行!浩瀚的滄海,沒有盡頭,一開始便是如此定義的!

很快,他便追上了六六,六六的腳下,是一座祭壇,就只是一座祭壇,而這窄小的祭壇,竟無法被那些黑暗的大潮淹沒!更令人感到驚詫的是,無論風浪有多大,它們始終,觸及不到那座祭壇!

「六六,這便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嗎?」於尊道。

「嗯?我們離開前,總要來看一看他的!」六六的臉上,略有一絲哀傷,道。

「哦!我明白了,他正是劍王罷!」於尊輕輕地瞥了一眼六六,那時的六六,是那麼的悽美,她忍住眼底的淚,肩頭卻在不斷的抽動著!

於尊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六六,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已經慢慢地看開了,望著身邊那個呆呆傻傻的少年,六六的心情,倒也不再悲鬱了。

「於尊,我不是說過嗎?我要引你來世界的本源,也

是生命的機器!」六六笑著揉了揉紅通通的雙眼,再次變得豁達,開朗!

於尊心底一滯,幽幽道:「它們不會就在此地罷!」

六六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們慢慢來!」

六六將手掌,覆在石碑上「劍王」二字,於尊的耳畔,倏爾,一片轟鳴,這轟鳴之音,簡直是貫穿了天空。他捂住雙耳,可依舊無濟於事。

還好,這聲音慢慢地停了下來,而此時,一片煞白的光線,突兀間,溢滿了於尊的雙眼。

這光景,猶如地獄裡,點燃了一片燭火,那煞白的光,像是一頭飢渴的野獸,原來祭壇之下,是一方古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