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深情餘孤(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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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天元,仰著頭,望著星空。心底大抵是難過的吧!一個人站在風口處,讓狂風席捲著自己的心,席捲著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過去的抱歉。
或許,在天元的心底,小笙和碧落同樣都有一方屬於自己的位置吧!難得,他還會想起小笙......
夜幕下,星辰的光,似流水。汩汩流淌,流向大地,流向那片浮草,流向城池間破敗的牆垣,也流向矢志不渝的愛情。
就感覺,天快亮了。而此時的雪花,也依舊下個不停,已是初冬,就總該有一分冬天的樣子吧。
雪不停地落,淚不停地流,感情是那麼的炙熱,心緒是那麼的複雜。每個人的心底,大概都會盛著一個人吧!
不管是小笙也好,天元也罷,他們心底的執念,似乎都牽扯著一片曾經的倒影。於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應該變得,終須變。不該變的,也依舊停在路上。
或許,黎明前,彼此之間也依舊是陌生的吧。當朝陽滾落在臉上時,但願那時的他們,會相視彼此,露出一分溫婉的笑意。
小笙仰著頭,望著天空。同樣的,小笙的身後也依舊尾隨著一群看似陌生的神秘人。那一刻,他們皆在望著深空,只是不知心底的憂悒,又有幾分重量。
小笙憂鬱的眼神,是迷惘的,也是惆悵的。悲從心來,卻又不知心悲何處。清風撩動著小笙的長髮,她的側臉,是那麼的驚豔。哪怕是時光,也會敗下陣來。這容顏光陰不老!
天色依舊泛白,墨藍色的天空,此時卻已是一片蒼白,不知何時停下的落雪,在地面上,積壓了很厚很厚的一層。就像心底的愁鬱,就像秋天裡覆滿地面的枯葉。
雪打在草葉上,就像是一片霜。高天之上,於尊手握著一柄黑鐵彎刀,立在一條惡龍的額頭上。
他一臉殘忍的厲笑,他將手中的刀,猛地***惡龍的頭顱。那時的惡龍,身體一顫,將於尊甩飛在半空。
那柄黑鐵彎刀的刀鋒上好似燃燒著一片旺盛的烈焰。實則是鬼蜮的十大鬼氣之一——蒼梧氣!
浩瀚的氣海,順著刀鋒,一併湧入到惡龍體內,惡龍的哀嚎,震盪了整片荒野。
天空悽寂一片,慘淡的月華,掩在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中。天空不再是一面明鏡,它變得著實汙穢,它就像沒落的世道一樣,沾滿了人間汙穢,它再也不復明亮的本質,除非天下再次大亂......
雪花蕩漾在冷風中,是已經躺在地面上的雪,再一次被風吹著,揚上了天空。
惡龍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它怕的不是於尊手中那柄鋒利的彎刀,怕的乃是刀鋒上爆燃的氣息,也就是蒼梧氣!
當年,在獄界時,尊為鬼蜮之中的十大鬼氣之一,現如今,幽羅界更似是鬼蜮的縮寫,這方看似浩瀚,實則逼仄的世界,蒼梧氣在此地也依舊是翹楚!
蠻橫的氣息,在風中爆燃,這是一種氣息不假,可其縱橫捭闔的澎湃氣勢,卻不容人小覷。
惡龍在高天上,翻滾著巨大的軀體,龍尾在雲巔間瘋狂地甩著,它將尖銳的山峰,削去了峰頂,將溫順的風聲,賦以狂妄的屬性!
於尊再次揮出一刀,刀似人間風雨,詮釋了江湖上的恩仇俠義。當刀鋒落下時,岑寂的天空,又有風從鬢角劃過,人間風雨也罷,江湖義氣也罷,說到底只是為了心底好受些。
隨意而為的事,總是深得人心。於尊滿臉笑意,他的笑很鋒利,也很蕭寒。能見日月,難見冬日裡的風雪痴狂。
地面上,佛光大盛,那尊足有千丈之高的佛陀,周身散發著一道道絢爛的光束,那片光,直衝天闕而去,似乎要頂破了那片天!
天元周身瀰漫的氣息,愈發的盛大,像
洪荒一樣,向四周擴散出去,此時,深空中,終見初冬時,那片被寒風包裹的蕭瑟之意。確實跟深秋時的氣息不太一樣了。
天欲泣血,我必擁之。於尊哈哈大笑著,似乎沒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天元身上的氣息變化。他再次躍上深空,手中的黑鐵彎刀,在肅寂的月華下,閃爍著一道道鋒利的刀光。
轟!
大地一片轟鳴,總覺得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跟著顫了顫,於尊身上的蠻力,可見一二!意識裡,是一片氣海,這足以支撐起他的靈魄。
當刀口落下的那一瞬間,那頭惡龍,經受不住這份偉力,實則是無法忍受蒼梧氣的蝕骨之意,它狂躁的厲嘶著,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疤。
一行行鮮紅的血漬,掛在堅硬的龍鱗上,龍鱗較之人間的黑鐵與青銅,更加具有韌性,也更加的堅硬。可那又如何?站在於尊身畔的天元,咂了咂舌,喃喃自語道:「真是個瘋子!」
於尊在風中,一臉猖獗的笑意,他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風起,髮絲亂顫。他的性情,愈發的冷漠,他身在幽羅界,是鬼神聚居之地,自他的雙眼,開始變化的那一刻,他似乎漸漸地觸碰到了鬼道。
此時,他的雙眼,已經是紫金色。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這裡的變數太多,這一刻,諸人或許依舊談笑風生,可說不準下一刻,便會躺在血泊中。
於尊笑著,將刀再一次揮起,他才漸漸地明白,或許這頭惡龍,乃是青龍巢穴中變異的龍族。如今,這頭龍,性情不定。
他雖一次又一次的揮起黑鐵彎刀,龍軀上,業已是鮮血累累,可這頭惡龍,恍似愈來愈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