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大戰前的黎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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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一片微弱的亮光,那亮光好似一片希望,希望在慢慢綻放,直至許久許久,世間多了一片馥郁的花香,而這正是希望......
望向蒼穹,天碧如洗,雖依舊是一片幽暗的夜,可總覺得,這夜裡的時光,較之白日裡的那片繁華亂象,顯得更加唯美,更加珍貴。
於尊躺在一架簡陋的木床上,木屋裡有燈火閃爍著微弱的光。他的面色蒼白,青紫的唇間,有一抹乾涸的血漬,他一直在沉睡,就好似不會再醒來了。
木屋中,還有一位女子,女子身披一件薄紗,玲瓏的嬌軀,曲線恰好。偏偏又生了一張鵝蛋臉,如此組合起來,也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了。
女子眉黛微皺,素手輕輕地撫摸著於尊的面頰,她微微嘆了口氣,似是在責備於尊,卻又有些不忍。
木屋外,夜色依舊,寂靜中,有小獸狂吠的聲音,清風拂過浮草,那些蒿草間,掛著一片片冰冷的白霜。
天氣愈發的寂寒,不錯,這已是一片深秋,而時間也不曾怠慢了這方世界,屋外的那片世界,街市上燈火璀璨,車水馬龍,人煙鼎盛,雖已至深夜,但人息卻不曾熄了。
有夜生活的城池,也定是一方繁華的城池,何況這方世界,更加的古老,也更加的神秘。
而城池外,則橫陳著一片片人馬,他們圍坐在篝火間,這些人馬似乎在等待著一場大戰,而厚重的言語間,卻是兵馬的肅穆,與時間的殘忍。
天氣愈發的寒涼,喉嚨裡的酒水,辛辣過後,是一片厚重的暖意,卻依舊暖不了那冰冷的心。
一人獨自站在一座小山丘上,負手而立的男人,沉默的瞳仁間,有一片鋒利的火光。身上的刺繡黑龍袍,被寒風拂動,發出一陣烈烈響聲。
此人不苟言笑,不是尋常人物。後來的他,從山丘上走了下來,只是眼中的焦灼,依舊不曾褪了些。
篝火中,紙上的墨痕,漸漸乾涸。風中有一股墨香味,男人手持書信,將它交予兵士手中,兵士臨行前,一再囑託,勿要弄丟的信件。
方飲下一口烈酒,眼神中冰冷的寒芒才溶解一分。車馬在古道上恆馳,黑魆魆的莽原上,是打馬而過的歲月,青澀且骨感。
木屋內,眼瞼微微抖動的少年,依舊不知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直在沉睡,似乎難以逃過夢魘的掌控。
夜色愈發的淒涼,旌旗在風中,發出破碎的聲音。古道上,沒落的皇族旗幟,斜插在泥土間,已是歷史的餘燼。
木屋內,女子絕美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淡淡的愁鬱,「於尊,你是唯一一個動了我心思的男人!」
說罷,白皙的容顏上,多了一絲紅暈,她乾笑了兩聲,便走出了木屋,風在猛烈地撞擊著木門,蕭瑟的秋風,最難耐,也最令人玩味。
吱嘎......
吱嘎......
吱嘎......
至少,寒湮的深冬,還未來臨,至少,厚重的寂雪,依舊被上天好好地珍視著,於是,無端的,屋外便落下了一場秋雨。夜裡的雨,更顯得薄涼,像是筆墨的線條,僵硬且骨感。
後來,紙上的濃墨,被毛穎傾心的宣洩著,也漸漸地勾勒出一道道唯美的線條,於是,一幅畫,淺從眼出。入了境,便成了神!
這畫猶如蕭條的秋,翩翩幾筆,便業已成行,是悲慼的文字,在畫的末端,留下的署名。這署名似叫一個「秋!」
可秋日終有一天會沒落,會沉入深冬,不會再落下晨時的霜,卻會被一場寂雪,重新書寫,這天下的蒼涼、冷漠。
沉睡中,鼾聲隨著輕輕搏動的心臟,竄入到冷漠的涼晨,晨時的光,十分的璀璨,苦苦熬
了一夜後,方入了晝。
於是,便可赦免天下了罷!片片白光,瀟瀟灑灑地入了眼界,被寒風襲擾了一夜,終於在晨時,被一片溫馴的陽光撫摸,身上也漸漸地有了一片暖意。
木門也不再被風吹得亂晃,晨間的清風,倒是很識趣,它已不再如少年一般,莽莽撞撞地叫醒夢中人。
陽光從破爛的窗戶紙上流淌下來,打落在於尊的發隙間,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泛動著,更似是湖澤裡,瀲灩的波光,對映進緊閉的雙眸間,微微閃爍著,倒也不惹人厭煩,反倒是那美妙的夢境中,似是多了一位舞姿翩躚的妙佳人,如此便更不情願醒來了。
城外的兵營裡,身披血發的男人,身畔是昨夜燃盡的篝火,焦黑的木炭上,依舊泛著一片青煙,男人隨意的從腰間抽出酒囊,飲了一口,被燒烤的小獸,在滋啦滋啦的青煙上,已然飄出了一股肉香味。
嘴裡咀嚼著獸肉,後,又飲下一口老酒,這滋味,較之那瓊漿玉液、珍饈美饌,亦不曾輸上半分!
手中的木棍,隨意的撥動著篝火間的餘燼,立身而起,向繁華的城中走去......
一座高聳的山嶺上,有人架著蒼鷹,落在幽谷間,流水激盪,飛瀑而下,秀色可餐的美景,映襯著深秋時的朝陽,在迸濺的水波中,倒映出一人挺拔的身姿。
蒼鷹落下,那身披素袍的兵士,將手中的信件,交予一鶴髮童顏的老者手中,老者皺了皺眉,啟開信件,讀了兩行,眉宇間,卻泛起了淡淡的愁緒。
「混世魔!你既還念著老朽,老朽便再幫你一次罷!」山嵐拂動著老者身上的青袍,是出世的謫仙,也不為過。紅潤的容顏上,多了一層寒霜。
而同時在一座龍椅上的青年,手中亦是一封信件,青年生的俊美,卻絲毫掩飾不住他眉宇間的霸者風範,讀了幾行後,臉上漸多了一分笑意,「仁兄,這天下果然要變了嗎?」
殿堂內,不多時,業已是文武百官數百人立在其中。青年手指輕揉額頭,眼神卻是那麼的焦灼,他輕輕地拍了拍龍椅,道:「寡人要離開幾日,朝政之事,且交予太后處置!」
說罷,便擺了擺手,喝道:「諸位愛卿,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