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迸濺在於尊的體表,而令人為之一怔的卻是,他身上的魔紋,竟開始隨意的遊走,魔紋變幻著,似乎在向著更高一級轉變。

此時,斬天和小衫,再次出現在外域,他們立在一座山峰上,靜靜地望著遠方。

小衫道:“爹爹,你可不可以幫一下於尊!”

斬天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是他自己的劫難,誰幫也無濟於事!”

“可爹爹,你真的要看他身死在此地嗎?”小衫的瞳子裡,有一些哀怨,卻也有一分憂心,這該怎麼辦啊,難道要我出手......

她輕輕地瞥了一眼斬天,卻見斬天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道:“孩兒,不可!”

小衫羞愧地低下了頭,道:“是!爹爹!”

或許,我沒必要憂心罷!

她抬起頭,一臉溫潤的笑意,因為她再次看到了轉機,那個女孩兒,那個清澈的少女,站在遠方,站在一個青年身邊,少女的名字很好聽,叫小衫,而青年的名字,卻有些霸道,名為斬天。

於尊漸漸地睜開了雙眼,而此刻,自他的雙眼間,迸發出一道強光,那道光,是如此的蠻橫,似乎射穿了氤氳的霧氣,也射穿了那片至深的暗。

此刻的他,倒是一臉安寧之意,身邊是靜寂的荒原,而眼前則是一片促閃促滅的閃電,更遠處則是一片燎原的火地,那裡面有一群群腳踩烈馬的男人,而在這群男人的身前,則是一個個身扛巨斧的巨刃,據說,他們的名字叫雷鬼。

似乎在靜靜地期待,期待接下來的一幕又一幕,於尊的臉上,漸漸地銜起了一片笑意,他無懼於此,他的膽量世間少有。

誰又會跟一個瘋子比膽量?可他卻不是一個瘋子,他是一個瘋狂的少年,心中除了情,業已無物。

疾風劃過臉畔,愈來愈猛烈的風,愈來愈瘋狂地殺機。

雪亮的刀鋒,反射著雷域,他再次躍上高天,而此刻,那些雷鬼,再也沒有給他機會。

巨斧接引天地,刺目的光柱,自深空墜落下來,然後忽然炸裂,大地一片蒼白。

這是何等恐怖的招式......

巨斧竟幻化為一根根權杖,而此刻,那些雷鬼的身形,也漸漸地開始轉變了,他們的身體,不再如之前那般凝實,他們虛晃的身影,像一片片幡,隨著風,輕輕地搖曳。

而他們眼神中的那道光,卻愈來愈璀璨了,光明時隱時現,光陰時刻在發生變幻。

雷鬼不再是身高百丈的巨人,他們化為了常人一般的體格,但瘋狂的能量,卻在一刻不停地上漲著。

究竟會達到一種甚麼程度?

瘋狂的於尊,在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的一幕,他不急於攻擊,他想要戰鬥,想要瘋狂地戰鬥,所以他不怕,他不怕,接下來的戰鬥,將會多麼艱難。

而此刻,那虛晃的身影,如一柄柄燭火般,隨風靜靜地搖曳,他們手中皆有一柄權杖,而此刻,當他們手執權杖,引向高天時。

悲慘的一幕出現了......

這該是煉獄罷!該死的煉獄!當地面上的那群魔人,被雷鬼手中的權杖接引之時,天地忽的暗了下來。

迸濺的血花,恍惚間,就已完結的生命,而這群魔人的生命,似乎正是那群雷鬼的能量來源。

這時的蒼帝,臉色並不好看,可他依舊在等待,等待於尊的蛻變,等待王者的歸來。

如湖泊一般的血池,染紅了荒草,亦染紅了於尊的雙眼,不是沒有阻止,而是來不及,那群雷鬼手中的權杖,似乎是上古時期的神物。

於尊與雷鬼爭得是時間,而非他物。

很乾淨,很利落,雷鬼瘋狂地湧進那片血池中,而在那片血池中,他們血金色的體表,變得愈來愈神秘了。

因為,他們的面板上,亦有一片模模糊糊的紋路,而於尊是不知道那種紋路究竟代表著甚麼的。

他的雙眼,越來越冷冽了,這片寒光,引燃了他心底的火氣,於是瞳子裡是一片寒涼,而心底則是一片燥熱。

血池很快便被那群雷鬼吸吮而光了,在黑暗中,耳邊是一聲聲刺耳的厲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