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握緊黑鐵彎刀,沒有任何猶豫,他知道即將等待他的又是一場充滿血腥與暴戾的大戰,而戰鬥是無法講究道義的,誰會死在這裡,實力說的算!

火紅色的樓閣連成一片,而黑暗中,在洞穴中隱忍的三人,也正是道三一,天刑與蒼年。.

他們微微闔著雙眼,靜坐在洞中,片刻後,道三一睜開了雙眼,喃喃自語道:「尊兒,你果然不負眾望!」

他走到洞外,靜靜地望著蒼天,而此時,蒼天之上,有一片火紅色的痕跡,就像一片燃燒的篝火,而那片火紅色的痕跡,也正是於尊所見的樓閣。

不知何時,蒼年和天刑,亦站在道三一的身畔,天刑僵硬的面容,亦浮現出了一片柔和的笑意,蒼年道:「這便是那個小輩的手段嗎?」

道三一的臉上,掛著一分驕傲的笑意,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小輩!」

蒼年正視著蒼穹,喃喃自語道:「倒也該變天了!」

烏暗的天穹上,掛著一輪皎潔的彎月,可此時,那輪彎月的風采,卻被一座座火紅色的樓閣給爭去了。

樓閣遍佈高天,它們像一顆顆釘子,緊緊的鑲嵌在天壁上,偶有強風吹來,它們也不曾抖動,若是有識之士,見到此幕,心底竟然驚愕,這已成一道陣法!

於尊的眼底,倒也沒有看出任何的猶豫,他握緊了黑鐵彎刀,拔身而起,那些身披血袍的異族人,顯然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了。

他們深邃的瞳仁間,皆掛著一分殘忍的笑意,於尊是他們等待已久的獵物,刀戟與刀戟相互交錯的聲息,將這片世界,敷上了一層詭異而血腥的氛圍。

他冷哼道:「我要讓你們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將那些業已遺忘的經歷,再次從心底拾起來,那些恍然而過的時光,被靜靜地暈染上一層清奇的色彩,說起來,他倒也從未變過,他猶是那個初心未改的少年!

茫茫然,他笑了,再次提起過去,有太多想笑的經歷,也有太多悲愴引他流淚的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再次握緊了黑鐵彎刀。

鏗!

鏘!

瞬息間,黑暗的蒼穹間,被一片雪亮的刀芒瑩亮,他手底下的那柄刀,演繹出了一種絕世的招式,令他感到驚愕的是,那竟然僅僅是他手中的那柄刀的力量,而他只是握緊了那柄刀,任由它大殺四方!

倏爾,又是一陣強光閃過,刀鋒飲血,變得愈發的鋒利,他蜷縮著手指,喃喃自語道:「行天!究竟發生了甚麼......」

恍惚間,眼前身姿挺拔的青年,顯得不太真實,而此人也正是刀魂——行天!

「大哥,你以為只有你會變強嗎?」行天一臉笑意,道。

他怔怔地望著行天,突的笑了,道:「兄弟,你能有所作為,是大哥的幸事!所以,盡情的表演罷!行天!」

兩人的內心,皆有一片暴躁的滄海,而此時,那片滄海,翻湧著波浪,倒是更加的暴躁了。

行天再次隱入刀鋒中,那柄刀,在他的掌間,倒顯得極為平靜,刀鋒上,殷紅的刀尖,似銜著一滴晶瑩的血珠。

於尊再次舞起手中的彎刀,暗境也再次被映的一片雪亮。

血袍在風中,瘋狂的翻動,這些異族人,絕非善類!因此,他也沒有隱忍,他將體內暴躁的能量,牽引了出來,他聽到鬼嘯聲,在這片淒冷的夜色裡,放肆的吶喊著。

他抿著唇,臉上一片冷漠,他大喝一聲「幻!」,他的身體,瞬間消融在黑暗的穹頂上,時光在倒流,眼前的一切,皆在發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

可時光卻在瘋狂的撕扯著他的武境。那一刻,時光只是微微的駐留了一分,繼而像一段皮筋,再次回彈了回去,再次回到現實,只是,現實卻微微有了一絲變化。

他掌間的刀,已銜著一片殷紅的血跡,而那片晶瑩的血珠,也正是那群身披血袍的異族人身上所有的!

所以,他只是利用了時光的罅隙,在那短暫的一刻間,縱使武境再高的人,也無法逃脫時光的阻擊,他便是利用時光回彈的一瞬,將殺人的招式,演繹到了極致!

他一臉冷笑,再次握緊了刀柄,刀勢落下時,群山之間,一片躁動,此時的他,正立於山巔上,是群山之間,最為巍峨的所在!

刀勢不減,刀身上濺落的流光,像螢火般,在空冥間,靜靜飄舞,大地又是一片顫動。

繼而,鋒刃落下,殘血無邊......

黑暗中,道三一等人,已走出了山洞,他們的眼前,是一座崩潰的土包,黑暗的土層間,有火焰燃燒的痕跡。

蒼年眯著雙眼,一臉冷笑,「你還要繼續隱藏嗎?天妖!」

土層在微微顫抖著,三人的臉上,皆掛著一層不鹹不淡的笑意,道三一笑道:「這次他逃不了了!」

此時,三人的動作,倒是出奇的一致,他們皆仰望著蒼天,而蒼天上,一座座樓閣,組成的陣法,顯然已經無法被更改!

「尊兒,乾的好啊!」道三一捋著白鬚,意味深長地望著空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