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渾的能量如燃燒的火焰,直衝天闕,黑霧之下,一片刺眼的白光,彷彿一柄刀刃,將敵人開膛破肚。

而此時,站在魔主身後的那些身披皇族之人,殷紅的瞳子裡,神光卻變得愈來愈虛弱了,那神光就如同秋雨過後的灌木林,遲早都會被雨水腐蝕,之後變成一片枯枝爛葉。

但,魔主需要他們的能量,當一片血腥的厲芒,自魔主的眼神裡,延伸而出時,皇族之人的身體,在那一刻,似被魔主霸佔了。

於尊心底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地產生了,當他看到,一尊神軀,直射蒼穹之時,他知道,那些身披皇袍的古仙人,此刻業已被魔主霸佔了其神軀。

浩瀚的能量,鋪天蓋地地湧動出來,聲勢愈發猛烈,沉埋在黑霧之中的疆土,似乎隨時都會崩裂。

轟!

那種壓抑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難道這便是上古時期的古仙人真正的力量?

這一刻,他揉了揉雙眼,望向前方,立在不遠處的天訓,負手而立,他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他平靜異常,就像面對一場再簡單不過的戰鬥罷了。

而也是在這一瞬間,於尊方認識到自己的膚淺,此時的他,距離天訓究竟有多麼遙遠?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沒有黎明,沒有曙光!

此時的他,亦在痛苦的念想著,那些身披皇袍的古仙人,本是上古時期的屠魔者,然而這一刻,他們卻......

生冷而乾燥的風,鋪面而至,像浩瀚的荒原裡,起了一場荒潮,而他的耳畔,則有滄海的咆哮,與浪花的交疊。

這一刻,他闔上了雙眸,他內視著周圍的一切,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雙眼,直至,看到蒼月直直的射向天空。她鋒利的氣勢,又豈是長槍鏑箭堪比的?

黑暗中,那片淒厲的白光,在與危險的一次又一次的邂逅中,慢慢變得聲勢浩然!

像一把鋒利的長刀,扼殺了黑暗中,那些汙濁之氣,單薄的靈魂,迎風吟唱,而序曲在故事的結尾,依舊是那麼的鮮活、動人!

他一臉木然,那時的他,有些呆滯,他說不出一句話,只能默默地望著上蒼。

蒼月......你......究竟是誰......

想起了故時的一切,想起了那一滴滴淚,啪嗒!啪嗒!啪嗒!落在手背上,淚在一瞬間,變得冰涼,而生機亦在那一刻,變得冰冷、僵硬。

當一柄長刀,將神軀刺穿的那一刻,那些金色的血雨,隨風靜靜地飄零,蒼月手中的刀,在白日裡,舊時的光陰下,顯得絢爛而又瘋狂。

於尊的身體,隨著秋日裡寂寒的風,靜靜地搖擺著,他揉了揉瞳子,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那柄刀。

他知道,這一切遠非所見的那般簡單,手掌間,那道霹靂的印記,發出一道道明亮的厲光,白光自雙拳向周身慢慢地擴散出去。

後來,在黑霧中,是一個少年,一隻手握著一柄刀,而另一隻手則握起雙拳,他的身體,像一顆熾熱的太陽,將周邊的一切,映的明亮且刺目......

他動了,他知道,此時的蒼月正處於危險的最前沿,這一刻,他才明白,此時的他,所棲居的身體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他握緊了雙拳,他的身上纏繞著一道道古老且晦澀的文字,而圍繞在他的身體邊緣,則是一片星雲。

然而,真相卻不止如此,當一條條蒼龍,自他的身後,拔地而起時,即使是魔主,亦感觸到了此刻的危機。

魔主的眼神,微微地眯著,這一刻,魔主的意識,已經醒覺,他變得活靈活現,如上古時期的他。

而他身後的巨魔,像一座座山峰,直衝天闕。故時的世界,似乎又回來了

而《往生書》卻停止了翻動,即便,生冷且艱澀的風,再怎麼猖狂,《往生書》安靜了下來......

一道刺銀色的光線,從天幕的深處,力劈而下,模模糊糊的意識裡,似乎有神靈隕落。

而此時,那雙殷紅的巨瞳,再次出現在天幕深處,這雙巨瞳,究竟有何來意?

於尊握緊了黑鐵彎刀,他沖天而起,而彼時的天幕上,依舊下著金光燦燦的血雨,昂首立在血雨中的蒼月,氣勢變得非凡。..

這時的她,木然地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是我將我的前世,扼殺了嗎?」

那一刻,於尊的心底一怔,「蒼月究竟是何意?」

一息後,他漸漸地發現了事情的端倪,立在蒼月面前的古仙人,竟是......竟是......她自己!

所以,上古時期的屠魔者,亦有她一人罷!

腥風血雨中,終究還是自己承接了過去的一切。淒冷的笑靨裡,寫滿了失落與彷徨,望著慢慢向自己走來的少年,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分溫婉而柔和的笑意。

望著她,眼底寫滿了依戀,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撩著她的長髮,輕輕地訴說著:「我知道......我也明白,或許很早很早之前,我們就認識,只是我卻忘記了何時遇見的你!」

「我只是還記得,那個明亮而令我感到憂傷的名字,可此時的你,終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