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雨中,有殘雪在風中飄搖,雪落在了身上,經冷風一掃,便化為了一粒粒冰晶。

摸起來,堅硬且脆弱,指尖的溫度,與外域達成一致,只是,當內心燃燒的火焰,慢慢地從面板表面溢位來時,那時,那些冰晶也慢慢地融化成了一片冰冷的雪水。

淚懸掛在猩紅的瞳子裡,他用手指拭去眼中的淚,可依舊有淚,一滴一滴的溢位來,他抽搐著,僵硬的身體,像潮溼的木門,被北風吹動時,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而這種聲音,不僅來自於身體,更多的則是源於靈魂,深邃且黑暗的靈魂盡頭......風也從未歇過,此時,魔主立在暗境,而天幕上,則有一雙深沉的血瞳,這一刻,於尊並不知曉即將出現的一刻,究竟意味著甚麼。

當大地也開始顫抖,在黑暗的莽原深處,傳來一聲聲深沉的跫音,直至,愈來愈近......故時的一切,似乎從未改變,但恍惚一瞬,又似乎所有的一切,皆已改變,究竟誰才是執掌上天的神靈?

冰冷的夜,雨水輕輕地敲擊著黑暗大地。啪嗒!啪嗒!啪嗒!猶如腳尖點地,一聲聲模糊的跫音,而此時,在荒野的盡頭,忽的被一片血焰引燃。

焱光沖天,足有千米之巨,黑暗的淨土,皆被這片血焰引燃了,於尊站在蒼藍色的穹頂,那時的他,緊緊地握住刀柄,也是自那一刻起,魔主動了,他身後的那群巨魔,也動了!

究竟會發生甚麼......當一柄長刀,自雲層間,劈落下來時,那一刻,是恍惚一瞬,也是於尊沒有料及的一幕。

那時的刀,縱橫天涯,那時的刀,魂歸滄海,那時的刀,久祭神靈,那時的刀,力劈殘魂。

刀在頭頂懸著,殷紅的刀芒,落了下來。轟!一陣巨響,一刀出,萬刃隨,一魂往,萬魂歸,黑暗中,刀芒則如夜雨,淅淅瀝瀝,靜靜地點綴著這片大地。

黑暗被明亮的刀芒收割,過了許久之後,那片刀芒,也依舊未滅。而這一幕的發生,或許才是令於尊心累的一刻罷!

望著倒在雨懷中的蒼月,那時的他,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疲憊。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心中的火焰,再次被引燃,他是夜裡的隼,喙子裡銜著血腥的殘忍,他一步躍上天幕,之後,將手中的圓月彎刀,力劈而下。

深沉的空冥間,只有刀芒依舊在微微閃爍,而此時,自天幕深處,落下來的刀芒,乃是出自魔主的手筆,那片血腥的刀芒,似乎在描繪一場末日的輓歌。

黑暗中,荒古時代的魔人,還會不會甦醒?於尊冷冽的臉上,銜著一分冰冷而僵硬的笑容。

他再次握緊了刀柄,靜靜地立在天幕之下,他大喝一聲:“魔主,我來賜死於你!”在那片由刀芒祭煉的滄海間,少年如一葉浮萍,靜靜的在滄海的盡頭,浮浮沉沉。

而彼時的少年,身體上早已被殷紅的血水染紅,時間,一刻一刻的走著,魂靈在魂境中,盤膝而坐。

而此時,四本古籍,圍繞在他的身畔,不停地旋轉著,但這猶抵不過,那些鋒利的刀芒,對他身體的傷害。

殺......殺......殺......那時的於尊,或許業已體驗到了上古時期,屠魔者內心的歷程,這便是虛魔境嗎?

那麼,故時的世界,是否是真魔境呢?彼時的兲厲,業已甦醒,他揉了揉猩紅的瞳子,喃喃自語道:“大哥,是你嗎?”或許,那一刻,於尊也沒有料及到罷!

當兲厲真正的甦醒後,這天下,竟又多了一個絕世強者。黑暗的世界裡,浩瀚能量,令人聞風喪膽,風起自有風停,風將歷史,吹起一層層褶皺,化作一片片幽魂,靜靜地點綴著這片天地。

當內心再無懼意,彼時的兲厲,周身散發出的氣勢,猶如滄海,波瀾壯闊,猶如辰月,星輝遍地!

原來,兲厲,你真的是屠魔者中的一員......所以,故時的一切,可能會以至為悲傷的一幕,作為鋪墊,然後輕輕地撂下一章慘淡的結局!

黑暗無限延伸,彼時的天幕上,由刀芒彙集而成的殷紅色的滄海,依舊在泛著一片片波浪。

於尊的身上,破破爛爛的,原本乾淨的白袍,此時已被枯蔫的血塊黏著,化為了一片片血色的黑斑。

他的手臂上,虯結著一道道青筋,青筋在跳動著,猶如一條條虯龍。可那時的他,卻沒有感觸到一絲痛苦,反而體魄上受到的傷害,賜予他無限的動力。

而站在他身下的魔主,其神魂竟然脫離身體,激射向高天。那時的魔主,周身蔓延出的道法,令於尊有些茫然。

我真的能打贏他嗎......我真的可以嗎?內心的詰問,令他的身軀,微微顫抖,可下一刻後,他的眼神,再次變得犀利,他啐了一口唾沫,咒罵道:“該死的!你還像個男人嗎?”手腕略一翻轉,他一躍而起,刀鋒力劈而下,也是自那一刻起,他手中的刀,慢慢地幻化,猶如一條蒼龍,橫亙在天之彼岸。

而自刀鋒中,溢位的能量,鋒利刺目,是一片霹靂,而刀背上,那一串串刀環,竟開始顫動。

而令人驚駭的是,他的身後,竟出現了九條黑龍,黑龍在蒼藍色的夜幕下,是那麼的真實,而每條黑龍體內隱藏的能量,堪稱蓋世!

故時的人,見到這一幕,或許會驚駭罷!原來,那柄刀竟在這小子的手裡,可他又有什麼資格來駕馭這柄鋒利的圓月彎刀呢?

黑暗中,雷光片閃,雨眯著眼,望著穹頂上,發生的一切,他抱著蒼月,一步一步地走向文山,道:“師傅,難道傳說中的故事,是真的?”文山仰頭望著空冥,片刻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是真便是真,是虛便是虛,何必在意?”雨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關心的是她,其餘的與我無關!”文山大笑一聲,可這笑意的深處,卻是如此的淒寒、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