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尾隨在男人的身後,他們穿越了古老的雨巷,穿過了繁華的市井,穿過了燈火輝煌的酒樓,也穿過了那些被燭火點燃後的溫順與安良。

男人回頭淡淡地瞥了一眼於尊,道:“你準備好了嗎......”

於尊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可以的!”

“墨苑”,望著頭頂上的那塊牌匾,他輕輕地念了出來。

看到那扇紅銅的大門,那時的他,可以感觸的到,自那道門中,湧出的壓抑且沉重的氣息。

而當他輕輕地推開那扇大門時,迎面而來的是一支墨筆,在眼前,靜靜地揮寫了一個“佛”字!

他的心底一怔,那支筆凌空一揮,一片燦銀色的光痕,迎面而至。\./手\./機\./版\./首\./發\./更\./新~~

而這一刻,他也看清楚了,在寬敞的院落裡,亦屹立著一面石碑,乃是黑石所刻,“燼日碑!”

那一刻,當他望向石碑時,那聲遙遠的嘆息,也再次迴盪在他的心底,“此地乃是魂舍!”

他一臉茫然地望著那座石碑,真可謂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心底喃喃自語,道:“難道,我所到的每座城池,都會有一面石碑,坐鎮故地嗎?”

思卿碑、儒士碑,還有如今立在眼前的燼日碑,這些石碑,究竟意味著甚麼?

而這一刻,他的心底,也再次多了一個概念——“魂舍!”

所以,方才所見的那些自雨夜裡,誕出的生靈,此時,若作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他一臉苦澀,心底喃喃自語,道:“那麼,墨苑之中呢?”

望著燼日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可就在他恍恍惚惚的那一瞬間,那面石碑,竟然綻放出一片刺眼的強光。

在他的視線裡,是一輪昏時的赤陽,它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可它即將要落下來了,它會沉沒,會落入黑暗中,落入那片永無寧日的黑夜中......

暴躁的火光,圍繞著那輪赤陽,瘋狂地燃燒著。

是深秋時,至為燦烈的一幕,似乎也不會太早沉入到那片深沉且幽寂的寒冬。

故時的吟詩人,再次出現在於尊的身畔,他們手執墨筆,揮毫潑墨,而在他們的身畔,卻是一位位手舞著長劍的修士。

儒士在此,狂人亦在此!

墨苑,在深沉的雨幕中,變得愈來愈蕭索,而燼日碑上,那輪燦烈的赤日,也漸漸的日落西頭,再也不見。

黑暗中,那些暴躁的靈魂,依舊在深空間,靜靜地徘徊。

這時的世界,可真是安逸,可平靜中,往往會激盪起一片片洶湧的浪花。

他望著蒼冥,那一刻,僵硬的雨線,落在他模糊的雙眼間,他輕輕地揉了揉,一臉苦澀的笑意。

而不知何時,他的身後,也再次出現了那尊魔,被譽為魔主的魔......

蒼老的男人,站在於尊的身畔,他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這孩子,靈性如此之高,卻被凶神奪舍,可真是可憐、可悲、可痛啊!”

魔主,在於尊的身後,輕輕地浮沉著,或許,能夠感受到魔主的氣息,於尊皺了皺眉,回頭望了一眼,“退下!”

那聲高傲且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男人的耳畔,男人心底一怔,應是發現,魔主的影像,再次淡去了。

男人心底一片驚駭,遂喃喃自語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那時的魔主,在於尊的眼中,。(下一頁更精彩!

更像是一個下人,而這便是於尊在男人心底的印象。

他也漸漸地發現,於尊身上的氣息,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那些沉重的能量,漸漸變得輕盈,心海中的能量,此時竟在慢慢地轉化為魂力。

而在魂境中,卻有一本古書,乃是《靈蒼》,而在於尊心底的一方孤島上,則連夜下著一片孤寂且蕭寒的雪。那片雪,看似輕盈,但在每片雪花上,卻盡皆刻著一片古老且幽寂的文字......

“難道,他真的做到了?”男人一臉驚駭,他大膽的揣測,但仍舊難以置信。

已是深秋,那墨苑裡的荷塘,卻依舊盛開著一片片紅蓮,紅蓮似火,燃燒著整片寒秋,而坐在荷塘間的少女,姿容鮮麗,卻難掩眼中的愁楚。 首\./發\./更\./新`..手.機.版

這世間的女子,皆有一分哀婉的性子,卻皆是鮮麗難當,貌美十分!

嘆著寒秋裡的寂寞,一眼清明,淺望浮雲,那時的墨苑裡,地動山搖,而眼前的那座燼日碑,竟然在一刻間,成長成為一脈山巒!

“燼日碑”,三個大字,遙掛天幕,而這一刻,墨苑裡,竟容下了一片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