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種指引,身在這座古城,身邊的一切,變得玲瓏、唯美,倉促在從空冥間劃過,猶如飛鳥般,輕盈的體態。

酒盅裡的酒,尚未喝完,那些冒著騰騰熱氣的食物,還尚未動過。

朦朦朧朧間,街頭起了一片霧,還是一片清晨,乾燥的氣息中,有泥土清冽的味道。

這極不尋常,恐怕有詐!

他站在鐘鼓樓上,銳利的眼神,有一片鋒利且明亮的光,光猶如刀戟,狠狠地扎進那片厚重的霧氣中。

蒼茫的天空,遼遠的大地,隱在暗處,那些洶湧澎湃的氣!他也再次感觸到了那種氣,那種在六六以及蒼月身上出現過的氣!

是空洞的,黑暗的......

是難以自拔的失落,像失足在一座黑暗的深井中,時光越來越蒼寒,也越來越令人感到絕望,在空無人跡的世界裡,即使是高聲吶喊,也無濟於事......

鋒利的刀尖,擒著一片殘酷的血光,而黑鐵刀身,則泛著一片冷寒的藍。

低迷的世界裡,落在他髮梢上的雨水,垂在他的嘴角處,他輕輕地拭了拭,臉上多了一分笑意。

若是天空不寂寞,我心常燦爛!若是天空不憂傷,我心永逍遙!

直至,耳畔的跫音,業已逼近眼前,他輕輕一晃身,寒風中,危險愈來愈近。

直至,白色的長袍上,落下星星點點的血珠,恍然間,他輕輕地擦了擦嘴角處,流下的鮮血。

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再的壓迫著他,他握緊源天刃,之後,他的去向,已是一個謎團。

長風盡出,刀鋒見!寒宵打馬,灰雲猝!

他笑了,而此時,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挺拔的身影,為此他才笑,因為他看到了兲厲,兲厲的出現,雖在他的意料之中,可難免心底會泛出一分喜色!

城池間,披著白袍的夜行人,像一片片雲絮,在寒風中招搖過市,

他們暴露在燦白燦白的天光下,他們的身影,在風中微微顫抖。

可威脅並不是來自他們,於尊笑道:「兲厲!你應該感知到了罷?」

兲厲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大哥,來者不善啊!」

或許此時的於尊,業已接受了兲厲,這一路走來,他見過了太多人,歷經了太多事,因為這些經歷,對於識人,他自是有一定經驗!

虛境的人嗎?

於尊笑了,當看到那些身披白袍之人,化為一片虛幻的影像時,他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看來他

的判斷,並沒有出錯!

虛境,或許,這整片世界,皆是虛境罷!

微微晃動的光,在酒杯裡,輕輕地撞擊著杯壁,在杯中泛起的清澈的光,在於尊的眼中,微微閃爍。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將酒水吞嚥下肚,那些辛辣的滋味,令他的精神一震。

「兲厲!這裡的酒好喝!」他輕笑著,抬起手,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兲厲,道。

那時的兲厲,微微有些愣神,二人又是何時出現在那座酒莊裡的呢?

如此詭異的一幕,倒令兲厲感到一絲的錯愕!這其中定是有詐!

可看到於尊眼中那片深沉的笑意時,他明白,或許有些事,於尊業已看穿了!

不愧是你啊!大哥......

坐在酒莊裡,眼前漸多了一些舞女,她們的身上纏著一縷縷薄紗,玲瓏的身段,微微勾勒著唯美線條。

這時的兲厲,皺了皺眉道:「大哥,這......」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兲厲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大哥,我們幹了!」

遂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心中已無任何的芥蒂,酒是辛辣的!也是清冽的,只是入了心,便溫暖了。

眼前的一幕,僅僅駐留了片刻之餘,當兩人將酒杯裡的酒飲盡後,兩人已身在一片雲霧間,遼遠的天光,顫顫巍巍的打落在兩人的發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