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甦醒(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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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間,無數的黑影,在慢慢地侵蝕著這片古老的大陸,黑暗在迸濺,像一灘幽深的池水,濺起了水花,之後便是死一般的靜寂。
聖者們站在那片浩瀚的土地上,他們冷漠的神情,倒似是被冰雪凝固了,那時的他們,就彷彿是一座座冰雕,心底的固執,不允許他們妥協。
黑壓壓的鬼臉,浮動在聖者的身後,就如一葉葉風箏般,隨風輕輕地搖曳著,冰寒刺骨的長夜,也因鬼臉的出現,顯得更加的冰冷了。
它們發出了一聲聲悽笑,晃動的影像,虛實不定,而此時,於尊的臉上,卻掛著一分輕蔑的笑意,遂喝道:“來罷!攻擊我......殺了我!”
愈來愈冰寒的笑意,一臉不屑,他已動了,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當手中的長刀,劃破聖者的血脈時,那些神聖的使徒,胸口處濺出一片血花,就好似血玫瑰,妖豔魄人!
喘息聲,伴著一聲聲呻吟,在詭異的夜色下,慢慢地發酵,殺戮的氣息,與殘刀上迸濺的血光,糅合在了一起,遠境,殺佛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而殺佛的身畔,不知何時,也多了一片身披幻袍的中年人,那些中年人給人的壓迫感,也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厚重。
而殺佛手中的刀,卻一刻未閒,在風中肆意的嘶吼,之後隨著殺佛手間沉重的力,劃破了風,更劃破了這片夜裡極致的美,然後沉沉地砸落下來,只聞一聲:“轟!”
塵埃四濺,氣息變得凝重,此時的戰端,亦引起了於尊等人的注意,只是,如今的一幕,才令他們發現遠境的戰端,那裡的戰鬥,似乎比眼前的戰鬥,更加的殘酷,也更加的艱難。
源天刃遊弋在於尊身畔,綻放的光,時而刺眼,時而深暗,那柄刀似乎在輕輕訴說,訴說著黑鐵與血的意志。
殺伐變得愈來愈露骨,此時的戰鬥,更接近一種原始態,那是一種藝術,一種捨棄生命,換來的致命的藝術!
此時的於尊動了,他倒未執刀,他的雙拳上,覆著一片淡金色的光。
這已不是刀劍能夠解釋清楚的戰鬥了,當那片致命的力量,自他的拳頭上,釋放出來時,夜亦在痛苦呻吟。
果斷的殺伐,令聖者感到手足無措,看似簡單的殺招,卻隱藏著難以令人解釋的力量與血性。
一拳,捲起了土石,捲起了雲絮,亦捲起了颶風,世間,沉重的物質,似乎失去了重力,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一雙再普通不過的拳頭罷了。
浩瀚的雲煙,在頭頂上肆意的翻騰,而大地上,業已是一片昏沉,是一片被塵埃裹挾的昏沉,颶風更似是游龍一般,在黑暗的土地上,肆意的遊走。
鏗!
鏘!
此時伴有雷電,夜裡草木簌簌的泛動聲,伴著那些雪白的寒霜,也愈發的嚴肅了。
唯有靜寂才會襯托出此時的瘋狂,那些迸濺的土石,更像是一柄柄磨礪的鋒利的匕首,它們劃破了聖者的身體,然後在他們的體內爆炸!
血肉模糊,眼前的景象,更似是修羅,可這是人間啊!這一幕的出現,倒令某些人,沉默了下來。或許,念與椿便是包含在那些人的範疇之中罷!
可笑!可悲!可嘆!
原來,毀滅這一切並非是念與椿二人,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膽敢輕視他們的武境。
立足於此境的所有人,皆不是不俗的過客,對!也僅僅是過客而已,他們會離開,就恍似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在生死的抉擇中,他們眼中的血腥,會如辰星一般,靜靜地懸掛在墨藍色的天幕上。
當星辰綻放出光彩時,那片殷紅的血水,亦會如雲層般,隨著乾冷的風,向四周蔓延,最終結成一片黑暗的血漬!
而那時的星光,早晚都會過期,就像那片乾澀的血漬,會被塵沙覆蓋,殘留的血腥,亦會入土,化為一片土壤。
拳頭在聖者的周圍,猛烈的轟擊,是身體龜裂的聲音,那些聖者的身體,更似一件件瓷器,在寒冷的夜色下,被一雙看似無足輕重的拳頭毀滅,他們的心,變得慌亂,變得痛苦。
而此時,那座漂浮在半空中的城池,不知有多少百姓,喪失了魂識,他們皆倒在街巷上,或許,在他們瀕臨死境時,亦未明白自己是因何而死罷!
有的人依舊在抗爭,這片詭異的城池中,倒也不乏武道強大之人,只是與那些自刺銀大殿中走出的聖者,他們終究是還是不敵,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乃是一道鴻溝,無法逾越......
殘酷的戰鬥,在弱者的眼底,是一場災難,但在強者的眼底,卻是一場能夠得以變強的機會。
是荒草在風中,靜靜搖曳,迸濺在草葉上的血珠,滴答一聲,落在黑色的土壤上,也難得,這片被岩漿肆意毀滅的荒原,竟還有幾處安靜的地帶。
但即便如此,血腥的戰鬥,亦未放棄過這片靜寂的土地,北風肆意怒號,夜裡淒寒的雨水,依舊淅淅瀝瀝,這一切令人的心底委實不安!
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依舊有人在慢慢甦醒,他們從一場大夢中醒來,然而無人知曉,當他們蒞世時,究竟會發生甚麼樣的後果。
於尊的拳頭,沉重且殘忍,這已不是單純的拳勢,看似簡單的拳法,卻包含著體術與幻術的奧義。
當拳頭,劃破了高天,那種影像,更似是刻意的延長了,他的動作,是那麼的遲鈍,只是片刻後,他的動作忽的加快,那種速度,已不是人眼可以捕捉到的。
這一切,皆是如此的詭異,立於此境的諸人,又有誰能夠破解?
老者和少女,站在一座山丘上,老者的眼底有光,而少女的唇角,則含著一片笑意,道:“怎麼樣?老頭子!看到了罷!”
老者長嘆一聲,道:“如此的手段,今後又有何人,膽敢冒犯他?”
少女道:“他本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卻一再被世俗逼迫,如此在鑄就成眼前的他!他的心,大抵是不想殺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