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垂著手臂,靜靜地望著上蒼,這一次,一定不會再甦醒了罷!

可當,在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群身披粗布長袍的異族人時,他的心底一顫,這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後來,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他的心底很平靜,他的臉上,竟綻出了一片笑意。

猶如毒蛇吐著信子,那些異族人,血紅的長舌,在輕舔著空氣中的血腥氣。

而此時,在那片黑暗的長街上,所有人的神色,出奇的一致,他們的心底,寫滿了恐懼,更寫滿了絕望!

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可以?

而此時的於尊,微微闔著雙眼,在那片神識的海洋中,令他看到了一切古怪之處。

他的心底一顫,那一刻,他的心臟在抽搐,為甚麼會是一種如此的結局,難道這是真的?

垂著雙臂,整個身體,都在輕顫,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可以?難道,真的要將戰爭引向他們?

女子一臉憂愁地望著他,可他是真的對他們下不了手啊!為甚麼?為甚麼?這一切,難道皆是假象?

詭異的笑容,浮現在冰若的臉上,少女白皙的容顏上,多了一絲紅暈。

“發現了嗎?”那種冷漠,令於尊的心底一顫,他忽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少女,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只是那一刻,那種笑容,卻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冰冷。

“殺了我罷!”少女靜靜地闔上了雙眼,而在他猶豫之時,一柄寒鋒,貫穿了他的身體,血液四處迸濺,在他白色的長袍上氤氳開。

可詭異的是,於尊的臉上,卻沒有分毫的痛苦,他笑了,道:“我還給你了!冰若!或者說——異族人!”

血液止不住,一直在迸濺,他的面色,變得愈來愈蒼白了,而站在他身後的寸天,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的一生,充滿了劫難,這已是註定的事,你想逃也逃不了啊!尊兒!”

老者是他心底的慰藉,或許,唯有在老者臉上那慈祥的笑容中,他才會找到久別之後的溫存罷!

他的手指輕輕地蜷縮著,而蒼茫的瀚海上,亦立滿了人,其中不乏斬天和小衫。

他們靜靜地佇立在一座山巔上,小衫揉了揉雙眼,臉上多了一片淚痕,“爹爹!他會不會死!”

斬天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想讓他死嗎?”

小衫愣了愣,嗔道:“爹爹,說甚麼呢?小衫又怎會有那種想法?”

斬天哈哈一聲大笑,道:“既無那分想法,又為何故言其辭?”

“爹爹是說,他死不了?”小衫的臉上,登時間多了一分喜色,只是,片刻後,她的心底,再次多了一絲憂愁,心道:“難道那個愣頭青,真的無事?”

斬天笑著揉了揉小衫的長髮,道:“衫兒,他無事!”

心底像是多了一根定海神針,小衫的臉上,也再次浮現出之前的笑意,她心道:“這大概便是那個愣頭青的劫難罷!可爹爹既然說他無事,那他定然無事罷!”

身體中,似乎流光了熱血,而那些被凍結住的血液,在傷口漸漸地恢復後,亦如解凍的冰山,也再次釋放出一道道雄渾的熱流。

而此時的一切,皆是於尊無意為之,“我還給你們了,念著故時的交情,我算是還清了!”

當詭異的刀芒,瞬間從冰若的身畔劃過時,她的頭顱,在地上滾了滾,然後靜止在一條溪畔,溪水被染成一片血紅。

而那一刻,蒼穹之上,數人倒地不起,他們是真的斷絕了生機,再也無法醒來。

刀鋒飲血,可於尊的心底卻不好受,冰若,她難道真的業已死在自己的刀下?

冰冷的氣息,再次從眼前劃過,當葉楓的身體被洞穿的那一刻,葉楓的臉上,有一片清淺的笑意,隨風而逝。

於尊一臉彷徨,可當他的眼前,再次出現冰若和葉楓時,他心中的喜悅,化為了一片熱淚。

“公子!我們回來了......”冰若一臉笑意望著於尊,只是這一刻,冰若眼中的空洞,業已不存!

於尊囁嚅道:“這次真的無礙了?”

冰若笑道:“公子,你已斬斷了我和葉楓心中的惡魂,我們皆已復生!”

孿生世界......

這才是真正的孿生世界罷!苦澀的笑意,浮現在臉上,嗓子眼裡一片焦躁,而此時,立在他身後的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藉著這股東風,將這片世界肅清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