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前輩但來無妨!”

“這一擊,你若是接不下來,可能會死哦!”蘇秋笑道。

面對生死,兩人唯有笑顏相對,這兩個人吶,果然是兩個瘋子!

為武猖狂,為武而瘋,這才是真正的俊傑罷!可這俊傑天下又有幾人呢?

那柄長刀,忽的斬落在他的肩頭,甚至讓他反應不過來,而這時,他的體內,忽的閃出一片彩霞,那片彩霞,靜靜地包裹住他的身體,一具彩色的鎧甲,覆蓋在了他的體表。

可他的嘴角,依舊溢位了一口黑血,他重咳了幾聲,苦笑道:“前輩,你這一招,卻未手下留情啊!”

蘇秋哈哈一聲大笑,道:“既要打,便要打個痛快嘛!”

於尊亦笑道:“前輩,接下來,該我來了!”

他拭了拭嘴角的那抹殷紅的血漬,他忽的躍上高天,他手中的源天刃,瞬間化為百丈餘長,可這片鋒利的刀刃,確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而非氣息所孕。

它便是那般生長的,在瞬時間,成長為了一柄數百丈的長刀,令人見了,不免為之驚歎,這世間竟有如此詭異的刀劍。

那長刀上貫穿的七串黑色的鐵環,隨著風,輕輕地吟著,他們的聲息,好似一道道龍吟一般,雖有些微弱,卻在人的心頭,留下難以覆滅的印記。

天光大亮,明亮的光華,閃爍在他手中的那柄黑鐵彎刀上,那刀鋒愈發的鋥亮,亦愈發的鋒利。

倏爾,他大喝一聲:“斬!”

那猛烈的颶風,是天地間最惡毒的詛咒,因為誰也不想因這次颶風,而失掉性命,然而一切都已是事與願違。

那柄長刀,包裹著一層層的颶風,豎向半空,那彎刀的鋒刃,直抵著高天,好似要將那片天穹,割裂一道口子。

他忽的將手臂向下一揮!

轟!

氣勢如虹,而與之相伴的則是那片枯朽的大地。

此刻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罷!

他有些懊悔地看著這一切,河流改道,山巒崩殂,那片橙黃色的稻穀,被一片窸窣的雨水,打折了腰,而那片崩裂的大地,則處處是傷口,道道是疤痕。

他嘆了口氣,扔掉了手中的源天刃,他站在那片崩殂的山巒上,靜靜地仰望著蒼穹,道:“前輩,你覺得如何?”

他的氣息很微弱,恍似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他抓著頭髮,痛苦的嘶吼著。

而這時,蘇秋靜靜地出現在他的身後,他的身上,盡是些破爛的布匹,只是那佈滿灰塵的臉頰,卻愈發的紅潤。

他笑道:“後生,你大可不必如此!”

“可是......可是......你看!”於尊伸出顫顫巍巍的臂膀,指著那片天地,道。

蘇秋笑道:“這有何妨?這世間有生便有滅,這是什麼人都無法逃脫的命數啊,或許你給了他們自由呢?”

這句話倒好似點醒了於尊,他靜靜地望著蘇秋,幽幽道:“他們是不是殺不了自己?”

蘇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說呢?”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既然能活著,誰又會去想死呢?”

“你!”蘇秋指著於尊的腦袋,輕輕地戳了戳,“你就是那個傻瓜!”

“前輩......你......”於尊啞然失色地望著蘇秋,他為何會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可那明明是隱藏在他心底的心事!

是啊,活著有多累啊,一切都是他自己抵擋下來的,其中的苦澀與荒謬,又有幾人能夠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