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蒼朽的瞳子裡,有一絲又陰狠之色,黑暗中,聽到骨骼拔節的聲音,老道的身體,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他的枯瘦的臉,變得白皙,兩雙劍眉,將他的氣質,修飾的一片文雅之氣,薄薄的唇,凌厲的鼻尖,瞬時間,他已搖身一變為一個青年。

他靜靜地聳立在天穹上,瞳子裡爆出兩團冰冷的光痕,那一刻,於尊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似要凍結了一般,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老者,心底忖道:“難道他......”

心底有個恐怖的想法,可想想還是作罷!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化為青年的老者,倒似是一位書生,溫文爾雅的氣質,倒比那些打打殺殺的人,更為的溫良,也更為的儒雅。

可書生犀利的瞳子裡,卻是一片冷到不能再冷的光,而他的瞳子,卻始終凝聚在少女身上。

而少女自得到自由的那刻起,渾身爆發出的駭然之氣,便業已通天,她似是一個風暴的聚點,風暴自她而起,捲動著火紅色的漿巖,成為了一條火龍,橫亙在高天與大地之間。

而這時,這片殷紅色的大地上,火龍捲遍及大地的各個地方,倒似是隨著少女的覺醒,那隱在暗處的老怪,似業已甦醒。

此地,溫度變得愈來愈高,騰騰而起的火焰,在放肆的翻滾著,而書生卻立在天攀上,手持一柄摺扇,輕輕地扇動著,他臉上是一分傲慢,亦是一種平靜,他似乎並不在乎,此間發生的任何事情。

但他的犀利的瞳子,卻從未從少女的身上挪移到另一個地方。

這時,寂靜的大地上,漸漸地湧來一片片駭人風浪,於尊心底一緊,心道:“這次可有的看了!”

赤紅色的廣場上,崩碎的石塊,與那片身披白袍,臉色蒼白的人,他們手中持著一柄長刀,靜靜地俯瞰著蒼穹,可此刻,他們卻跪在了地上,因他們看到了令他們心感驚懼的人,那人便是身披白袍的書生。

他們的顫慄的身體,業已足以說明書生的武道,而書生的嘴角則輕輕地上挑著,眼中有一絲不屑,他輕輕地揮了揮手。

砰!

砰!

砰!

大地上,傳出了一片爆炸聲,而那群身披白袍的青年,亦在那片爆炸聲中,漸漸地失去了生命。

於尊心底愕然地望著書生,心道:“兇魔?他是個兇魔!”

而站在天畔上的書生,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寡淡的笑意,方才發生的一切,倒似與他無關一般。

仍舊站立在大地上,骨氣更硬朗些的白袍青年,此刻臉上的神色,業已被一片惶恐所埋沒。

他們喃喃自語,道:“會死嗎?會死嗎?”

哈哈哈!

在一聲狂妄的大笑後,赤紅色的祭臺上,已沒有生命的痕跡。

乾櫻倔強地望著蒼穹,大喝道:“祖爺爺,你勿要再殺生了!”

於尊心底一滯,幽幽道:“祖爺爺?這人竟是乾櫻的祖爺爺?”

書生哈哈一聲大笑,道:“乾櫻,可能你已不需要我了!”

乾櫻搖頭道:“不!祖爺爺,乾櫻需要你,你勿要離開,好嗎?”

身披白袍的書生,臉上掛著一絲恬淡的笑意,靜靜地掃視著於尊、乾昆與少年,一臉笑意,幽幽道:“乾櫻,我可以帶走他們嗎

乾櫻回頭掃了一眼於尊,當她的眼神瞥向少年時,眼中漸多了一絲笑意,她擦了擦臉上溼漉漉的淚珠,道:“祖爺爺!你不可以帶走他們!”

“哦?為何?”書生笑道。

“因為他們是前來救我的人!”乾櫻道。

聞此,書生仰頭一聲大笑,道:“我帶走他們乃是他們的福澤!”

乾櫻嘆了口氣,道:“那祖爺爺也帶我離開罷!”

書生笑道:“我早有此意!”

書生面向西北方,大喝了一聲:“你們這些老鬼,還不速速顯出元神!”

於尊心底一驚,他雖已發現了此處的精絕之處,卻好似也未料及到此地可能沉睡著萬千老怪!

而隨著書生的這一聲吶喊,那些沉睡中的人,也漸漸地甦醒了過來!

他們彷彿是一片片幻影,瞬間移動到於尊的眼前,他們又彷彿是一片霧氣,朦朦朧朧。

只是,他們身上那令人為之驚愕的氣勢,業已說明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