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倒也可矣!”

已至深夜,可因那通天能量柱的存在,此刻,夜色雖涼,卻猶如白晝一般,而那些腳踩法器的青年,業已遍佈高天。

於尊眯著眼,瞥了一眼天空,臉上則多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他忽的消失在原地,待他再次出現時,他亦列坐在天畔,而後慕容蓀曉,亦躍上高空,那明明滅滅的蠟炬,圍繞著青年的身畔,輕輕地飄搖著。

總有一種感覺,能量柱似是在召喚著兩人,可這些身披青袍的青年,倒似成為了阻止他們的存在。

此刻的於尊,並不急於去鬼湖中尋找王冕言中所需之人,因他的心底,恍然間多了一個想法。

他的眼裡,漸漸地爆發出一道尖銳的鋒芒。漸漸地逼近那群青年,能夠感受到處於極致的武道之力。

他笑了,天真的像個孩子,他手中握著一柄綻放著藍色光華的黑鐵彎刀,極致的力量,從他的體內,瘋狂地爆發出來,氣息變得愈來愈凝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而今,天上地下,佈滿了人群,天上的人,一臉不屑的俯瞰著於尊兩人,地下的人,則一臉憧憬的仰望著他二人。

轟!

突兀間,他劈出一刀,刀鋒硬生生的劈砍在一群青年的身上,浩瀚的能量,猶如波濤般,向眾青年席捲而去。

而令人為之愕然的一幕是,那些青年,竟毫髮無傷的站在原地,這就彷彿擊在了一片浮草之上,如暴風般捲過浮草,然後暴風過去以後,浮草也再次挺直了腰桿。

於尊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驚訝,反倒是露出了一絲恬淡的笑意,他抹了抹鼻尖,笑道:“這才有意思嘛!”

他忽的大喝一聲:“封海決!”

瞬間,天上地下,覆滿了黑衣人,這些身披黑衣的青年,猶如鬼魅般,突兀間就出現在了此境。

而站在地上的老者,則一臉的驚愕,道:“他竟能夠召喚出......悲哉!哀哉!世道要亂了,要亂了啊!”

老者的手指,飛速地翻動著,因他有神算之術,因此此刻的老者,臉上的形色,也愈來愈凝重了。

老者輕輕地嘆了口氣,一刻間,他已知千古之勢,他的心底,漸漸變得清晰了些。

此刻,他的眼裡唯有少年於尊。

“他究竟是滅世之人,還是創世之人?”老者臉上覆著一層淡淡的憂愁,千古之後,他業已不存於世,可此刻的他,心底猶有一絲不安,倒並非因他作古之事。

瘋狂的暗影,掃蕩著周天,黑衣人手中握著一柄柄寒刃,他們冰冷的面孔上,點綴著一顆顆猩紅的瞳子,那瞳子裡是一片血光,他們的身體,本身就如一座座黑洞,殘暴地吞噬著這世間洶湧的玄氣。因玄氣的充盈,他們本身的力量,亦在瘋狂地上漲著,直至量變達到質變。

他們身上所披的黑袍,此刻因玄氣的湧入,而漸漸地呈現著一絲幽紫色的光彩,便是連如今的於尊,也因景而為之一怔。

刀下奪命,且留魂,待得青年,轉瞬來!

而更令人為之一驚的則是,於尊本身,業已出神入化,他的身體,藏在一片黑暗中,而那片黑暗中,卻隱藏著極致的能量,沒人敢上前探之深淺,可單憑周身爆出的勢,業已令人為之愕然了。

黑暗中,有兩道光,恍似穿越了千古光陰,才來的此境,而兩道光,便是於尊的血瞳。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笑意,似是不屑,更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千年之前,這世間業已誕出了魔裔,而千年之前,亦正是魔裔橫行霸道的年代,當然,這世間之人,並不知所謂的魔裔究竟來自何方,而他們更不知的則是,這群嗜血的種族,究竟是何時誕生在人間的。

這便是千年之前,眾生飄零,魔族當道,那群身披青袍的青年,腳底踩著道器,他們的雙拳,便是他們的武器,而他們的頭頂上的那柄燭火,則意味著他們的生生滅滅!

於尊手下之人,皆是不俗之輩,他們掌間的刀,漸漸地噙滿了血水,而那群身披青袍的青年,雖極為的神異,卻也不是不可戰勝之人,但損傷更多的則是於尊手下之人。

而更人為之一滯的卻是,只要那燭火不滅,那些身披青袍的青年,總會恢復如初,因那些燭火,接引了那道撼天動地的能量柱。

就彷彿是一條條枝杈,從能量柱的周身,生長出來,而那些青年的頭頂接引了能量柱,就彷彿一片片葉片般,靜靜地隨風飄搖!

於尊心底一滯,道:“此戰,該如何打?”

此刻,慕容蓀曉指著地面,忽道:“於兄,你且看!”

於尊順著慕容蓀曉的指向望去,一臉驚愕地望著此幕,道:“或許是我們錯了!”

慕容蓀曉幽幽道:“他們本身的目的,並不在我們的身上!”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如此,我等還省了些麻煩!”

那群身披青袍的青年,輕輕地飄搖在半空,而此刻,不知從何處捲來一道和煦的暖風,隨著這暖風的逼近,那些青年,竟漸漸地離開了屬於他們的領地,他們倒似是瓜熟蒂落,他們的身體,靜靜地飄搖在半空,然後,輕輕地划向地面!

這一瞬,這片大陸,業已不是先前之態,他看到無數的能量柱,從大陸的底層,瘋狂地湧出,能量柱猶如狂龍般,瘋狂地在半空搖曳著,猶如一棵棵參天巨木,只是較之本源,這些能量柱,倒是平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