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纖的眸子中,立時多了一分恨意!

此刻,站在月纖身畔的幾人,都感受到了月纖周身的氣息,他們也再次相信,這個看似柔和的女子,實質上是數十萬載前的一位霸主。

烏暗的雲層,遮住了熹微的光,寂靜的空氣中,能夠嗅到一絲暴風雨來時的徵兆!

呼!

一陣長風,吹起了!

而就在此刻,一片飄絮靜靜地飄到了眾人的眼前。

呼!

又是一陣長風,當於尊睜開雙眼時,卻已不知過了多久!

他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他是第一個醒來的。

“好痛!”

“好痛啊!”

只覺那思想的深處,好似插進了一顆釘子,頭,昏沉沉的!

躺在他身邊的婉如兒,迷迷糊糊間,喊道:“哥哥......哥哥......你勿要走......勿要走!”

瞳子裡流出的淚,掛在臉上,一行又一行!

於尊嘆了口氣,用手指輕輕地拭了拭他眼角的淚水,心疼道:“如兒,哥哥不走!哥哥不走!”

而與他相距十餘步的聶生、蒼帝以及慕容蓀曉,則已相繼醒來!

“這是......”聶生一臉愕然地望著周圍的一切,這倒提醒了於尊,方才他還未仔細望一眼周圍的世界!

是一片片毛絨絨的傘,悄然地舞在半空,而那一朵朵堪稱巨木的蒲公英,則佇立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處。

颯颯的風,捲起毛絨絨的傘,這些傘,竟有木屋般大小,它們隨著風,輕輕地盪漾在半空中。

它們大抵是在玩耍罷!

而在這片荒誕的世界裡,一座座蘑菇生成的屋舍,以及街角邊佇立的巨大風車,還有那成群結隊的螢火蟲,皆給這方世界,造成了一片謎一樣的氣息。

這令眾人感到詭奇,而這時,月纖、望祖、輝勳等人業已醒來,婉如兒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於尊嘆了口氣,心道:“這個小丫頭,倒是與我愈發的親密了!”

可一想起這茬,他的心底,便會一陣抽搐,那種痛,竟是那麼的生猛,那麼的劇烈!

這令他想起了仲夏,也令他想起了煙,她們是她心底揮之不去的痛!而這種痛,很可能會相伴他一生。

“此刻,那些前輩,應在我的小世界裡,把酒言歡罷!”想及此,他的臉上,又不知何時多了一分笑意。

那份簡單而又淳樸的笑意啊!好似那世間最為閃耀的花兒,這就是少年!是單純的,亦是清澈的!

眼前的世界,遠沒有那麼簡單,從那棟棟蘑菇屋走出來的是一個個腦袋上生有雙耳的人,他們與正常的人類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的頭頂上生了兩個耳朵。

而那飄在半空,隨蒲公英種子一起起舞的人,身後則負有一片薄薄的蟬翼。

而於尊等人始終未弄明白,這到底是哪裡?

當他們的身體,欲要升向半空時,一股強烈的撕扯力,便將他們拉扯了下來!

面前是一片浩瀚的土地,這令他們感到相當的無奈,這方土地,究竟指向何方......

而沿街的則是一葉葉風車,風車隨著風,輕輕地轉動著。

一座座蘑菇屋,或疊起,足有百丈之高!或只是單個壘在那裡,簡單而自然。

蘑菇屋的面前,是一片海,隨著一陣海風的吹起,風車在轉,蘑菇屋亦在輕輕地搖擺著,而那片飄舞在半空中蟬翼人,亦隨著風,在輕輕地搖擺著,這裡的一切,安然而又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