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方怎樣的領域?浩蕩的車馬聲,踏破了鐵蹄,數以萬計的兵將,站滿了蒼穹,他們的眼中,皆燃燒著一片雄宏的戰意,而站在他們中間的確是一個青年,那個青年手中握著一柄長刀。

青年的名字叫行天!

一片片薄薄的紙片,凌空飛舞,它們被捲上了高天,隨著烈烈的風聲,四處遊走著。

它們是如此的自由,好似天上地下,都隨爾願。那薄薄的紙片,靜靜地貼在天壁上,只覺那空氣中,發出一聲聲動盪的聲息,轟轟烈烈地戰場上,不知何時,多了幾條白龍。

那白龍盤踞在兵將的四周,它們如同一道道銅牆鐵壁一般,而這也是令於尊始料未及的。

他從未想過,荒古前的戰場,竟是如此的雄宏,而他所不知的卻是,他調動起來的《枕江山》卻不及皇堅一分的功力。

而這《靈蒼》確是吸收了《枕江山》的精華所在,因此於尊方才演繹的便是,化為《靈蒼》秘術的《枕江山》。

然而真正燃起的戰意,又怎會如此簡單就結束?

那些龍睜虎眼的兵士,又怎會放棄戰鬥的意志?

他們的眸子裡,燃著一團火,那火可燎原,可移山,可亂海,可祭天。

他們一步一步地走向老人,行天抱著雙臂,靜靜地站在一方,此刻,他並不想與老者交戰,他可以感受到老者的可怕,但並非懼怕。

老者的嘴角,輕輕地向上彎著,一絲戲弄的顏色,掛在了他的臉上。

此刻那些兵將,乃是《枕江山》所化,只是他們的靈魄,卻無法與於尊交涉,因這些兵士,都是封印在《枕江山》中的靈魄,若是想要恢復他們的自由身,便要破了《枕江山》的禁制。

於尊嘆了口氣,卻見到老者正衝著他擠眉弄眼,於尊笑道:“爺爺,能否幫一下他們!”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孩兒,倒是心善!”

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十步化作一步,飄然的躍上了蒼穹,而此時,行天正站在一側,安靜地望著老者。

老者笑吟吟地望著行天,道:“你是那把刀的刀魂罷!”

行天心神一滯,低喃道:“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以為你辦不到的事情,別人就辦不到?”

“你這老兒,倒是耳目聰明!”行天嘆了口氣,道。

老者笑道:“假如有一日你可破了此界,那你還會跟從你這位大哥?”

行天心神一滯,一絲苦澀,湧上了心頭,道:“可我全都忘了,全都忘了......”

老者繼而又問,道:“若是有人幫你想起來呢?”

行天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我會選擇跟隨於大哥!”

“哦?何意?”老者笑道。

“若是將前世的記憶,都想起來了,那我還有何遺憾?”行天苦澀地笑道。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孩兒,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那聲爽朗的笑意,張狂而又放肆,它靜靜地消散在夜空下,如同一杆蠟炬,或多或少給人一絲念想。

天空變得幽暗而又深沉,似乎大部分的戰役,都是在月黑風高的夜色下,靜靜地上演著。

他重重地喘息著,老人周身的壓迫感,令他喘不過氣來,他仰頭望著立在蒼穹邊緣的老者,嘆道:“爺爺,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蕭殺之意,靜靜地瀰漫在整片天地之間,他忽的將柺杖隨手一扔,再入他懷中時,那柺杖業已化作了一柄長刀。

長刀倒是低調的很,啞黑色的刀身,難有一絲亮光,敷著其上。

老人忽的將那長刀一揮,只聞天地之間,似是江河倒流,橫山崩殂,他僅僅劈出了一道而已,那片廣闊的天地間,業已化作了幾道深深地溝壑,那溝壑綿延足有千里之巨,足以見得他功力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