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要醒過來了罷!於尊心底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竟是如此熟悉。

他靜靜地望著白衣人,而這時,那剩下的兩位白衣人,臉上皆多了些紅潤的顏色,確是因那淨潤的碎血花!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對面的三人,幽幽道:“你等該醒來了!”

“我......是誰......”

那仿若機械磨合的聲音,竟是出於於尊對面的一位男子身上,而那個身披白衣的男人,卻與於尊的容貌,極是相似。只是那個男人業已老去,他的風華不再,他的意氣不滿,他的青春業已拋向了遠方,留他一人,瘋狂地奔跑,追逐那老去的年華!

而令於尊驚異的是,他的手中竟也有一把利刃,那不是源天刃,又是何物......

這世間,本來就是稀奇古怪的,而久經世事的於尊,心底雖已磨礪的相當純熟,可當面對眼前的這一切時,他的心底依舊有一絲犯怵。

為何他的手中,會出現源天刃?

便是容貌相似也就罷了,可如今看來,卻並非那般簡單......

他忽的想起了城池中飄揚的白色幡布,那上面似乎不止寫著一個鬼字,似乎還有一個影字!

倏爾,他的眼底漸漸多了一層笑意,他回頭面向乾昆,道:“乾昆,你勘破了嗎?”

乾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乃是影的遺蹟!”

風影心底一滯,幽幽道:“何謂影的遺蹟?”

乾昆輕輕地瞥了一眼風影,道:“鬼蜮的五常之中,便有影的存在,這影乃是世間之人,墮入鬼蜮後的原象,這麼說你可懂嗎?”

風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好似明白些了!”

於尊輕輕地拍了拍風影的肩頭,道:“有時知道的多了,還不如不知道呢!”

是啊,在愁緒莫名時,細思倒不如大大咧咧的似懂非懂,這世間本來就不是清濁分明的罷!

於尊將手中的源天刃,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喝道:“小二,拿酒來!”

而這聲呼喝卻是令乾昆也看不透了。

小二?哪裡來的小二?

可就是來的小二!這如何讓人不心悸?

那二樓上,登時間變得喧譁了,那沸騰的呼喝聲,莫不是猜拳的,亦或是嬉嬉鬧鬧的,既有男人,亦有女人,也不乏些落座的孩童,而此刻,那白慘慘的燈火,亦明亮些了!

風影難以置信地望著周遭的一切,指著樓上走下來端著酒水來的小二,道:“於兄,這是......這是......”

或許是太過心悸了罷!他的口齒竟有些打顫。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怎麼?風影,你怕了?”

風影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並非是怕,倒是被驚住了!”

於尊道:“風影,這乃是影的遺蹟,你可要好生記得!”

“哦?於兄何意?”風影心底一滯,道。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若是待會兒,有故人來訪,你定要守住心魄啊,不然你亦會化為影啊,不過至時,你也就真正的淪入到鬼蜮中去了!”

風影心底一驚,道:“於兄,可是當真?”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繼而呼來小二,將那酒盅斟滿酒水,可他並未喝,而是推給了對面那三人。

三人輕輕地一嗅杯中的酒水,滿心愉悅的大喝一聲,“好酒!”

可無論這喧鬧的酒樓,有幾分熱度,卻皆與於尊三人無關。

而就當三人略有些詫異時,那酒樓上,走下了兩位佳人,佳人姿色確是不錯,她們軟綿綿的笑意,亦讓人深至其中,無法自拔!

可三人的臉上,皆不苟言笑,於尊心底樂了,忖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要耍甚麼戲法!”

那兩位姿色絕佳的美人,竟坐在了乾昆的腿上,乾昆不喜不悲的飲著杯中的酒水,因他是鬼蜮之人,這酒水對他來說,是絕佳的酒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