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欏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這片瀚即將崩潰......”

這確是慕容蓀曉和於尊未曾料到的。

清許和默笙,一臉愕然地望著長空,幽幽道:“這片瀚業已存在數萬載了,怎會說崩潰便會崩潰呢?”

碧欏指著於尊和慕容蓀曉,道:“是他們......是他們破壞了此地的能量平衡!”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長空,而此刻,一股駭然的能量源,似乎在靜靜地膨脹著,於尊大喝一聲:“不好!”

隨即便拉住清許和默笙,向遠處掠去,而與此同時,慕容蓀曉和碧欏亦疾速地躍上長空,他們方才所立之地,竟被一片雷光,覆蓋了。

此雷非彼雷,雷乃是天地間孕育了數萬年光陰的滾雷,此刻,不聞雷聲,只看到那片空曠大地上,躍過一片刺眼的光。

那光刺得人眼睛,一個勁兒的流淚,卻非天上的日光所能比擬的,它的盛大,它的明淨,它的恢弘,似乎超越了這片天地所能容納的限度。

而就在那一刻,眾人頭頂上的那片天空,竟然輕微地顫了顫,這難以描述的恐懼,令人感到心慌,感到憂懼。

老天或許給眾生太多的機會,那些赴死之人,皆是沒有把握好上蒼所允給他們的機會罷!

而此刻,那渺小的希望,卻仍將眾人心底的那一大片幽暗,靜靜地點燃了。

浩瀚的火光,靜靜地撫卹著眾人的身心,他們身體暖了,意識暖了,靈魂也暖了。

他們躍上高空,靜靜地等待著上蒼的拷問。

慕容蓀曉望著於尊,幽幽道:“你發現了沒?於尊?”

慕容蓀曉衝著眾人腳下的廟宇努了努嘴。

起初,於尊還有一絲不解,可過了片刻後,一種可怕的念想,漸漸的從他的心底浮了上來。

慕容蓀曉幽幽道:“剩下的那十六座宮闕歸我,最後一座宮闕,你來啟開罷!”

慕容蓀曉的意思,眾人漸漸明白了,若是明確說來,那剩下的十七座宮闕,便是啟開這方瀚的鑰匙,若是不在一定的時間裡啟開瀚,那眾人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兩人不再等待,他們瘋狂地躍上了高空,他們手中或執刀,或執劍,他們臉上皆有一絲殺意,而那絲殺意,漸漸地化為了對生的希望。他們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而亡!

於尊站在最後一座宮闕的邊緣,那條長橋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廣場,那廣場上聚滿了人,細察時,才發現,他們竟然都是魂體所化。

他們相互交流著,彼此之間或笑談,或譏笑,或嘲諷,或靜思。

他們共通的一點是,他們都有一雙雪藍色的瞳仁,他們笑吟吟地望著自他們身邊走過的於尊,他們臉上唯有任何俱意。

他們直視著蒼穹,似已看破了自己的命數,然而,他們卻未嘗悲呼哀哉的長吁短嘆。

一位老者弓著揹走向於尊,道:“孩兒,你可想破了那處禁制?”

老者笑著指了指遠處的那方宮闕。

於尊心底一滯,道:“確是如此,前輩!”

“那可是是非之地啊,如若無萬般小心,定會死於那方境界啊!”老者哀嘆道。

於尊笑道:“若是破了那處禁制,於你於那些誦經唸佛的孩兒,皆有些好處罷!”

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問你,是否要去那方境界!”

“哦?前輩可有高明之處?”於尊心底一滯,道。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小兒,倒是聰穎的很!”

“還望前輩指教!”於尊道。

老者指了指那廣場的中央,道:“你且去尋一批孩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