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既在此處,我的心,倒也安穩了,我們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這個少年罷了”他枯瘦的面頰上,多了一分由內而外的笑意,他的瞳子裡有光,有一片明亮且和諧的光......

“你且去罷!以後,勿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懂了嗎?”在春秋意的面前,只有殷千秀的背影,他恍似忘記了那個容顏絕世,脾氣古怪,卻又身負至高武道的女子,此刻,他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眼底的那絲敬仰與欽佩,卻一直都在他的心裡。

“現在就走!勿要再囉嗦了......”明亮的蒼穹上,一身紫紗的女子,負手而立,她一臉桀驁的顏色,一看便是那種孤傲且冷漠的人。

她的耐性,也取決人,但很顯然,面對春秋意時,殷千秀有足夠的耐性。

她輕輕地揮了揮衣袖,消失在了這片世界,春秋意,靜靜地望著遠方,幽幽道:“今日見識閣下的武道了,他日再見時,望戰上一場......”

不知何時,這江湖上,便有了個名號——千秀大人,只是很多年間,這千秀大人,卻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而最好的解釋便是,見過千秀大人的人,皆已死去。

而今,千秀大人,就在春秋意的面前,倒是令他開了眼界......

原來,真正的千秀大人,是位女子......而且,她似乎知道春秋意的名號......這更春秋意如坐針氈了......

她既已下了逐客令,那麼,離開罷!

離開時,他回頭望了一眼,嘆道:“今日能夠如願以償見到千秀大人,我心業已滿足,得見瀚海,亦是令我驚喜,如此,倒也甚幸,甚幸啊!”

翌日清晨,於尊揉了揉後腦勺,瞳子還略有一絲惺忪,此時的他,棲身於一座小客棧內,只是這座客棧,倒也極為的詭異,竟全是機械人,在掌管著店面,而來此住店的百姓,皆是雙目無神之輩。

此刻,他的心,泛起了一陣惡寒,心道:“仲夏妹妹、仙弦姑娘還有方成師弟,不會有事罷!”

而也是在此刻,原本闃寂的大街上,傳來了一聲聲大喝,“美味的靈魂,新鮮美味的極品靈魂,何人想要?”

他的心底一驚,大街上,一輛囚車,被一輛機械車拉著,在長街上,慢慢地賓士著,他的眼力,自是可矣,那囚車中,不是失蹤的仲夏、仙弦及方成,又是何人?

也就是在這一刻間,一艘巨大的機械飛行船,慢慢的劃過頭頂上那方天空。

機械飛行船,通體幽綠,應是用獸油抹在上面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如此幽綠的顏色。

也是在這一刻,巨大的機械飛行船,啟開一道艙蓋。

於尊心底一怔,心道一聲,“不好!”,隨即便飛身衝出了窗外,沒有絢麗、蹊蹺的招式,是生硬的一劈一砍,便令那些機械鬼怪,破碎成數片爛木。

這時,他才想起,昨日立在書山上的玉樹,思忖著那棵玉樹最終究竟被誰得去了......

也恰是此時,方想到這一幕,他的手邊,竟真的多了一棵溫良的玉樹。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仔細的覷著玉樹,他忽的抬起頭,喝道:“爾等可見過這棵神木?”

機械人皆是兇厲之輩,有豈會認得神木?

道是:書山盡頭生玉樹,玉樹乃是弘揚文明的產物,豈知,這棵玉樹,卻藏在了孫三賢的袖筒中,倒也有幾分緣分,於尊若不趕來,想必這玉樹與荒廢的古鎮,勢必衰亡!

望著那些被源天刃毀壞的機械,此刻竟直接佇在地上,再次生長了出來,它們又變成了完好如初的機械人,只是機械人的靈性,卻缺失了幾分......

“果然是妖木......仲夏妹妹、仙弦姑娘、方成,於尊這就來救你們出去......”此刻的他,心底已不是方才那般忐忑難安,他笑吟吟地望著那片機械人,似是勝券在握......

其實,他只是在戲弄它們罷了,在他的眼裡,機械人沒有一戰之力......

僅僅是三刀而已,當這三刀鏗鏘一聲,劃過街巷,原本有些擁堵的大劫,瞬間被劈開了一方天地,他望著手中的玉樹,輕輕地念著:“玉樹啊!玉樹!拜託你了!”

他將那棵玉樹,在仙弦的額前捋了捋,在仲夏鼻息撓了撓,在方成的咯吱窩捅了捅,也不過是一刻罷了,三人便醒轉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三人,一臉訝異地望著四周,一臉驚愕道:“我們這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