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鬼蜮?”他心底一驚,一臉愕然地望著村盛,他指著村盛,又指向那棵蒼木,道:“這樹......當真是出自鬼蜮?”

眾人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小兒,勿要少見多怪,這裡稀奇的東西多得很,你又何必如此驚慌?”

於尊嘆道:“見到鬼蜮的詭樹,心思還是那般平常,那見到什麼,才會令我心悸?”

“這詭樹是與爾等一同來此境的罷!”於尊明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彩。

村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怎麼?感到驚訝嗎?”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只是少見多怪罷了!”

天淵哈哈一聲大笑,道:“方才你不還驚得掉了下巴嗎?”

於尊道:“這詭樹,卻令我心緒大開,如此而來,面對爾等,自然也是少見多怪罷了!”

“小子,這樹也非凡胎,你且呼喝他一聲試試!”興元一臉笑意,道。

“喚他?何名?”於尊一臉驚愕,道。

“且喚他蒼木罷!”森天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蒼木?”他輕輕地撫摸著那根粗壯的樹幹,幽幽道。

“蒼木在此!”那樹幹竟輕輕地抖動了一番。

於尊心神一愣,道:“蒼木,你可化為人形?”

那樹幹輕輕地搖擺著,道:“若要化為人形,還要再待上萬年之久罷!”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且退下罷!”

一片枯葉,靜靜地飄散在午夜時的天空正央,於尊輕輕地抬起頭,靜靜地仰望著長空,倏爾,他嘆了口氣,心道:“這一路走來,卻也磕磕絆絆,只是誰允我如此命格,便是經歷瞭如此多的磨難,依舊成就不衰之體?”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瞬而,望向村盛,笑道:“爾等的命格,是被困縛在那口水井裡罷!”

村盛心底一驚,一臉愕然地望著於尊,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村盛,幽幽道:“你相信直覺嗎?”

村盛嘆道:“你這小兒,倒是令我愈發的看不透徹了!”

於尊笑道:“這世間最為平乏之人,也不見得會被一人完全看透罷!”

“何況我乃是——於尊!”他一臉傲然地望著村盛。

村盛心底一驚,顏色怔了怔,心道:“這小兒,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人嗎?”

那個傳聞,在江湖中,謠傳已久,確如神話一般,令人不敢想象。

若是,那江湖中真有如此一人,那這天地間的格局,大抵會在某一天忽然改變罷!

只是,此刻在他們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與江湖中所謠傳的那個人,愈來愈像了。

他身上的奧妙太多,便是換了誰,也看不透他,如他所說,這世間最為平乏之人,也不見得會被一人完全看透罷!況且,他是——於尊!

他靜靜地喘息著,那一聲聲沉重的喘息,好似凝固在空氣裡的一道固執的疤痕。

他笑了,笑得好開心,因為終令他見到了少年,而他便是村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