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身一躍,便潛入到了另一個世界,這片世界,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一顆顆巨大的骷髏,靜靜地躺在大地的邊緣,它們如山似嶽,卻不知何等生物所化。

一條條起著浪花的血河,頑固的凝在了地表上,它們殷紅色的光彩,刺得於尊眼睛嘩嘩流起了淚水。

於尊啐了一口唾沫,幽幽道:“我這眼淚可寶貴的很,你這條破河,竟也會逼我流淚!”

於是,他伸出黑鐵彎刀,鏗鏘一聲,劈在了那翻滾著浪花的血河上。

轟!

那血花,直接湧上了高天,於尊心底一滯,幽幽道:“這條血河,究竟有多深?方才那一擊,好似未觸及血河下的土地!”

他輕輕一躍,便躍上了高天,他深感此時的自己,身體有些異樣。

他靜靜地潛入到了瀚海中,卻望見那瀚海的上空,飄起了層層的彩霞,那彩霞竟順著他天靈蓋,靜靜地湧了出去。

一片雲霞,靜靜地浮在半空,於尊靜靜地仰望著長空,那雲霞竟是那般的色彩紛呈。

他輕輕地喘了口氣,恍然間才覺,此地竟孕有蒼梧氣!

濃厚的蒼梧氣,瘋狂地向他湧了過來。

他靜靜地窺視著高空,他的體表溢位的蒼梧氣,竟化為了一片鎧甲,牢牢的裹在了他的身上。

而此刻,他身體上,竟纏滿了一片片古老的符文,那符文扭曲著,纏在他的周身,愈發的牢固,也愈發的刻骨!

他的體表,漸漸地湧出了一片璀璨的光華,他的骨骼深處,竟有一片晶瑩的玉光。

倏爾,他大喝一聲:“天地不枉我,不枉我啊!”

轟隆隆!

那是鐵皮鼓罷!聲勢竟如霹靂一般,震耳欲聾!

於尊抬起頭,靜靜地望著遠方,他的嘴角輕輕地向上勾起,一片天真的笑意,掛在了他的臉上。

他靜靜地望著虛空,他不知此刻的自己,身在何處,只是那片瀚闊的大地上,每時每刻,都充斥著生命與死亡的餘音。

那鐵皮鼓的敲擊聲,愈發的盛大。

他忽的笑了。

身上的白衣,已然焚燬,他就那般赤裸裸地站在半空,眼中則充斥著睥睨天地的霸氣和從容。

轟!

那擂鼓聲陣陣,血雨翻飛!

那天空的盡頭,好似掩藏著些許神人罷!

他忽的舉起源天刃,向遠方一擲,那爍著藍芒的黑鐵彎刀,劃破了虛空,靜靜地殘噬著那些無畏的吶喊與生機!

天地間,忽的躍出一道人影,他倒是生得十分魁碩,他咧嘴笑道:“小兒,你是哪裡來的?”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那大漢哈哈一聲大笑,道:“此地乃是鬼蜮,你可知?”

於尊笑道:“鬼蜮?笑話罷!”

大漢一驚,道:“哦?你這小兒,倒是蠻有意思!”

於尊放肆的大笑了一聲,繼而幽幽道:“這算是半個鬼蜮罷!真正的鬼蜮不在此處!”

大漢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你怎知此地並非鬼蜮,若不是鬼蜮,又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