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蓀曉笑道:“他確是一位如此的老鬼!”

於尊一改方才的悲鬱顏色,道:“既如此,我等還是把師公他尋回來罷!”

“你怎知我已遠去?”輝勳哈哈一聲郎笑,道。

“哦?方才師公難道一直在......”於尊一臉神滯,道。

慕容蓀曉臉上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道:“沒錯,方才他一直在聽我等談話!”

“師公他,竟如此......”於尊啞口無言,道。

婉如兒在一旁撇了撇嘴,道:“師公也未免太卑鄙了罷!”

輝勳一聽此言,吹鬍子瞪眼道:“我願聽誰說話,便聽誰說話,難不成還要你等管著我了?”

此刻,於尊卻笑道:“前輩可是承認我了?”

輝勳冷哼道:“承認你甚麼?承認你乃是滅世之人?哼!勿要問我,你若是真的變成那樣,我輝勳第一個手刃了你!”

於尊笑道:“若是當真如此,那於尊便洗乾淨了脖子,等待前輩將我戮殺!”

“哼!誰知道呢?”此刻的輝勳,瞳仁裡卻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溫情和暖意。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輝勳,道:“師祖,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輝勳幽幽道:“去何地,也不如待在這老鬼身邊好些!”

望祖深邃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笑意,道:“你這鬼佬,怎還想賴這不走了?”

輝勳笑道:“你這方地域,得天地之造化,確是修煉武道的絕妙地域,我又怎捨得離開?”

“你這鬼佬,倒是喜歡講些實話!”望祖哼道。

翌日清晨,於尊自夢中醒來,醒來時,他的衣服上,卻盡是些溼漉漉的汗液,他靜靜地回想著昨晚所做的夢境,他好似又回到了囚皇獄,他靜靜地端望著身邊那美妙的女子,只是愈看,那影像便愈加的不清晰了。

而當影像再次轉變時,確是在那方星羅密佈的墟中,他眼看著雪琪兒將劍插入心臟,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憂傷,如此的疼痛,好似世界毀滅了一般。

一滴滴淚水順著他的腮邊,砸在地上,然後空留著一片輕輕地跫音,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他,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薄縷,亦染紅了他腥紅的雙眸。

他醒了,靜靜地窺視著頭頂上的蒼穹,他昨夜便是睡在一片麥秸稈之間,他嘴裡叼著一根麥秸,靜靜地望著那片田地上人家的星星點點的燈火。

他嘆了口氣,道:“如兒妹妹,可有思量之人?”

婉如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自小生在皇宮裡,倒也是無些愁楚憂悶,若是說真正想念的人,應是母后罷!”

於尊靜靜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闔上雙眼,靜靜睡去,那草叢間的蛐蛐,不時的發出幾聲鳴音,那頭頂上的蒼穹,落下一片片銀華,靜靜地覆蓋在兩人身上,好似被子一般。

“為何會突然想起她?”他靜靜地窺視著蒼穹,此刻天光大亮,那時有的雞鳴聲,預示著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他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輕輕地自那麥秸稈上起身,此刻婉如兒依舊在酣睡之中,他輕手輕腳的走下麥秸稈,卻聞婉如兒略有些惺忪地喊道:“哥哥......哥哥”

於尊心神一滯,卻見婉如兒依舊闔著雙眼,她好似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