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們真的毀掉了這個世界,那......”嵐卿一臉憂悒,道。

“那便創造一個新世界罷!”望祖哈哈一聲狂笑,他的瘋狂與執著,較之那兩位少年,或許亦不乏些罷!

“可那要血流成河,屍骨如山吶!”嵐卿一臉黯然的望著望祖,道。

“你以為我會殺掉他們?或者說,我有那個能力殺掉他們嗎?”望祖笑詰道。

“如果不是你,又該是何人?”嵐卿道。

“他......不可殺!若是誰想取他性命,便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罷!”他不再笑了,他一臉冷意地望著嵐卿,這使得嵐卿的心裡十分不好受。

他的影子,靜靜地消失在原地。

睜開眼睛時,恍似睡了好久,於尊眨了眨眼,喊道:“慕容兄,輝勳師公!如兒妹妹!”

可無一人回應他,他漸漸地看清了這片世界,這片猶如仙境的世界。

微風輕輕地撫著這縹緲秀麗的山峰,輕吟的泉聲,掛在渺遠的山峰上,溫馴的暖陽,輕輕地撫慰著他的心神,於是他的心,漸漸地靜了。

他仰望著那片高天,一隻只白鶴,靜靜地從他的頭頂盤旋而過,他的腳下,是一片橙黃色的田地,那田地上,生長著一片片稻穀,而在那片稻穀的邊緣,則佇立著幾座幽靜的村落,那農人閒了,肩頭扛著鋤頭,靜靜地從他的身邊走過。

或許這片世界,最顯著的一個特徵,便是靜,安靜!安然!

他靜靜地望著遠處的那座縹緲秀麗的山峰,那山峰的盡頭,竟坐落著一片宮殿,只是山峰是如此的渺遠高深,卻不知上面究竟隱匿著些甚麼人物!

一位老者,笑吟吟地望著他,道:“小兄弟,可是想去聖山?”

他不覺,那老者早已佇立在此好久,然而此刻,他才發現老者,心底不免有些驚愕。

“老前輩,敢問那聖山上,可藏匿著些神秘莫測的高手嗎?”於尊道。

老者呵呵笑道:“小兄弟,你若是想去聖山,我大抵可以告訴你如何上去!但你若要問我,那聖山上究竟藏匿著些甚麼人物,卻恕我無知!”

“哦?您既瞭然如何去的聖山,可是爬上去過?”於尊一臉驚疑,道。

老者輕輕地晃了晃頭,道:“非也!非也!我們這村落裡的人,皆知如何上的聖山,可若是教我等攀上聖山,確是連想都不敢想!”

“哦?這又是為何?”於尊愣了,那片高山,一眼望去,卻也無些特別之處,那老人家又為何如此言之?

老者嘆了口氣,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等這些村民,卻亦非這片土地本身的居民,確是那傳說中的望祖,將我等招致於此啊,我等幾百年來,從未離開這片土地,悲呼哀哉!悲呼哀哉啊!”

於尊愣了,他心底業已有些明晰了,也就是說若不能登上那片高山一探究竟,他可能永世不得離去!

他嘆了口氣,謝過老人家,在老者的嘆息聲中,向著遠方那片高山走去。

那一片又一片的稻穀,綿延至地平線的盡頭。遠方的遠方,依舊是一片淺淺淡淡的稻香!

此地,好似沒有天黑,已至子時,天光依舊大亮,然而,這片土地上,卻漸漸地沒有人煙了,那詭異的風聲,幽幽的自於尊耳邊吹過,好似那半夜時刮過的風,而此刻,這片詭異的土地上,才漸漸地顯示出它本來的面貌。

大地漸漸地沉陷,無數的火焰,自那地底下瘋狂地湧出,那半空上的一輪明日,此刻變成了一輪黑日。

於是,天漸漸地黑了,只是那天空的邊緣,還在掙扎著的一朵朵彩色的雲霞,它們依舊執著的將微薄光芒,靜靜地鋪撒在人世間。

那巨大的山巒,竟斷裂成了數段,他們將那些村落壓在他們低下,那狂妄的魔焰,靜靜地炙烤著人們的身心,或許他們生於此地,就是為了忍受這片土地的無情與悲歌罷!

轟!

又是一聲炸裂的雷暴!

天空的盡頭,竟然飛過來一隻只赤黃色的怪異大鳥,那大鳥的身形如山似嶽,它們尖吟著來此,亦在啄食著此處的生命。

那老者站在遠方,靜靜地嘆了口氣,而此刻他身後的那片稻田,卻是起初的那般模樣,哪有什麼雷暴,又哪裡來的斷山亂嶽?

於尊佇立在那片風暴的中央,他好似立於那片世界的中央,他靜靜地窺視著周圍的一切,他笑了,笑得瘋狂而肆意。

他舉起手中的黑鐵彎刀,瘋狂地向那些詭異的大鳥,劈砍而去,等待便意味著死亡,於是不再等待,迎擊而上罷!

轟!

一團烈焰,自刀尖瘋狂地湧出,那詭異的大鳥,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那犀利的爪子,硬生生的抵過了於尊手中黑鐵彎刀的攻擊。

於尊心底似燃起了一片火海,那片火海燒的旺了,他的眸子,亦漸漸地被點燃了,他瘋狂了,真的瘋狂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舉起手中的黑鐵彎刀,一次又一次地劈將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