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冉澈順遂著他的眼神,望向遠方,他忽道:“於兄,可是尋一位東海來人?”

於尊心底一怔,幽幽道:“十三郎可是認得那東海來人?”

顏冉澈聲音略有些陰寒,道:“那賊人每天夜裡,便會來我城池,掠我城民,應是修煉一門極為兇惡的法門,我與他交過手,卻不是一位凡俗的老兒”

“那你有幾成勝於他?”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十三郎,道。

十三郎冷哼道:“在我手下走不過三招!確是一位枯朽的老兒了!他修煉的那門法訣,大抵是為續命所用!”

“哦?那你為何不斬了他?”於尊心底略有一絲疑惑,道。

十三郎嘆了口氣,道:“師兄你可不知啊,這鬼老兒修得些詭術,確是極為的駭人,若是近身戰,他決計挺不過我重拳一擊,但若離得遠了,那本隨他調遣的詭書,確是令人難以招架啊!”

“哦?何謂詭書?”於尊道。

“這詭書乃是修煉魔道之焰的奧術!”十三郎面色略有些慎重,道。

於尊心底一愣,道:“哦?魔道之焰?這世界上竟還存在魔道之焰?”

千麗嘆了口氣,道:“師兄,你未免太過小白了罷!這魔道之焰,便是荒族、蠻族、以及血族等異性種族所修煉的奧術啊!”

“哦?若是身負異性玄焰,難道我豈不是也成了那荒族、蠻族以及血族了麼”於尊幽深的眸中,濺起一道微弱的漣漪。

這時,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這修煉的焰火,並非有那般太特別的區分,只是方踏入修煉之道的修徒們,需選擇好了焰火,不然被那些魔焰或鬼焰腐蝕,後果將會很麻煩!”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難道那蒼梧氣乃是......”

他心底略微一愣,幽幽道:“若是如此,那這世間便更有趣了罷!”

寸天諱莫如深地望著他這位詭奇的徒兒,卻也不知在思量些甚麼,只見他手撫著長鬚,一臉溫澈的笑意。

於尊笑道:“既如此,他還有什麼可怕之處?”

溫言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看來小師弟志得意滿了!”

於尊笑望著他這位心無芥蒂的師兄,心道:“看來師父選擇的子弟,都是些性格純良之輩!”

他道:“師兄,志得意滿倒談不上,不過我於尊卻有一絲心念能戰勝那位鬼老兒!”

葉禾眼神幽靜地望著於尊與溫言,心底不免流淌著些許溫澈的浪花。

那浪花一聲聲激盪她的心間,伴隨著心臟砰砰砰的跳躍聲,漸漸地化為了血肉之間的節奏與旋律。

眾人仰望著蒼天,據說那蒼穹的盡頭,有一座縹緲宮,而那縹緲宮裡,住著一位鐵血的龍王,那龍王卻不是他生來冠之的,而是他耍些詭計奪來的!

而今,他捨棄了東海的王位,在縹緲宮上尋些機緣,無非是為了續命罷了。

於尊靜靜地望著他頭頂上的那方蒼穹,他好似真的看到一座縹緲的宮闕,坐落在天地的盡頭。

他手指緊緊地握著那柄黑鐵彎刀,似隨時都可能進入戰鬥狀態。

他突地腳尖一蹬地,向那天空的正央一躍,他一刀斬落在那片蒼穹上,只覺那蒼穹好似顫了顫,那大地好似也顫了顫。

“縹緲宮啊,縹緲宮,無非也是一方小世界罷!”他嘴裡唸唸有詞。

他忽的大喝了一聲:“跟我走!”

那天地之間,突地多了一道豁口,確是方才於尊那一刀造就的奇蹟。

那天地顫顫悠悠,好似隨時都會坍塌了一般,於尊率先向那方豁口走去,他大喝道:“快速速跟上,不然落在這破落的世界裡,恐將難出!”

眾人一聞於尊所言,緊跟在他的身後,邁入了那片玄奧的小世界。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天頂上的一座宮闕,這座宮闕竟沒有支撐便生在了天空的盡頭。

這方小世界,確是那般的美妙,蜿蜒流淌的溪水,自高聳的山峰上,悠悠流下,那鳥兒的鳴聲,在幽谷間迴盪,那樹林裡隱匿的些鹿兒、虎兒、熊兒,偶爾踏著腳下的蒼翠的草甸,出來覓食。

靜靜地,靜靜地,世界似乎很安逸,沒有任何人想要打破這片美妙的靜謐。

然後,那河流忽的開始改道,原本蜿蜒的溪流,突兀的變成了一條條大江大河,那樹林燃起了大火,那高聳的山巒上,登時間,火石崩裂,到處瀰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