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良妄心底怔了怔,這一刻,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親熟,好似許多年未謀過面的親人朋友一般。

她那熟悉的笑容,她那窈窕的身影,無不惹人猜疑,她究竟是何人!

於尊淡瞥了一眼於良妄,卻見他一臉悵惘的望著少女,於尊輕輕地拍了拍於良妄的肩頭,道:“勿要多加些猜疑了,她可不是你所要等待的人!”

於良妄靜默的點了點頭,片刻後,一行淚水,靜靜地從他的眼眶中流淌出來。

聖童幽幽的望著於尊,道:“難道她不是良妄兄所繫之人?”

於尊搖了搖頭,一臉笑意道:“不可說不可說”

天空漸漸地泛晴了,幽幽的莽原上,依舊是一片破落的城池,這一路行來,眾人不知見過了多少破落的城池,多少插在地上,聞風起舞的旌旗,又是有多少生鏽的鐵器,在長風中微微地顫抖。

於尊輕輕地瞥了一眼於良妄,卻見他仍舊失魂落魄的跟在眾人身後。

於良妄偶爾瞥一眼少女,偶爾又心生一片失落,他靜靜地望著少女溫婉的臉龐,那一刻,他好想喊一聲:“素兒!”

可這片世界,哪有那般簡單?他心道:“於兄,既說她並非我所待之人,定是有一番說法罷!”

他不時地回頭看上一眼,偶爾驚慌失措的對上女孩兒的眼神,卻見她靜靜的望著他,倒是生了些溫暖的笑意。

天空愈發的明亮,那片輕輕盪漾的荒草地上,晃晃搖曳的草植,竟沾染上了一片片的玄焰,它們生的如此倔強,如此堅強,令人不得不拜服。

這一路走來,兇險自是多矣,眾人方一接觸到一座破落的城池,便遭些蠻人圍剿,這蠻人確是如荒人一般,未生出些靈識,這蠻人力大無窮,好似荒古年代的一些兇獸一般。

荒人肩扛著一柄柄厲斧,那厲斧單是望了去,便令人心生忌憚,雪亮的斧光,好似那安靜的月輪,那碩大沉重的斧柄好似能撬動開一片天地一般,特別是那斧身,每一條斧身上便刻了些莫名的紋路,那紋路極是罕見,卻也不知表達的何意,倒也似那荒古年代流傳下來的異種兵器。

即便如此,那荒人的速度,亦迅速的很,他們的身形,如飛逝的流光,爍著異彩,著著亮光。

蠻人飛快的舉起斧刃,鏗鏘一聲劈落了下來,未過多久,只聞眾人之中,竟爆發出一片刺眼的烈焰。

眾人哭爹喊孃的四處流竄,而唯有於尊三人,靜靜地望著那瘋狂的蠻人,心底卻不知在算計些甚麼。

婉如兒一臉恐懼的拉了拉於尊的臂膀,道:“呆子,他們是何人啊,竟如此厲害?”

於尊笑道:“自是你未曾領略過的蠻人!”

“哦?蠻人,我卻聞所未聞!”婉如兒一臉驚懼道。

片刻後,她微張著小嘴,幽幽道:“難道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兒?”

於尊笑道:“三岔幽羅界的人兒可並非那般簡單的,他們乃是隱居於此的部族,若是我等不去驚擾他們,他們便也不會出現在此地”

於良妄面色有些難堪道:“難道這蠻人之中亦有聖童?”

聖童皺了皺眉道:“他們之中自有子嗣,卻被稱為皇子,其中有位名為三皇子的人物,武道甚是厲害,只不過這也只是傳說中的人物!”

於尊幽幽道:“若是惹了這蠻人,我等又該如何脫逃?”

聖童笑眯眯道:“荒人與蠻人,自是已結交數萬載光陰的親熟兄弟,我等若離去,他們便也不會麻煩我等!”

“倒是為我等解決了些麻煩!”於良妄若有所思的望著那身著雪藍色長袍的女子幽幽道。

於尊笑言道:“怕是有人放不下罷!”

於良妄冷哼道:“於兄勿要雜耍我等了!”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如此我等便開拔罷!”

身後是一片破落的刀戟交戈之聲,前方依舊遙遠,遠到看不到盡頭,稀疏的光陰,橫亙在眾人的面前,於尊稚嫩的雙頰此刻猶如刀斧劈砍的線條一般,煞是英武帥氣。

婉如兒皺了皺眉,拉了拉於尊的臂袖道:“臭豬頭,難道我們當真要看著身後的那些人兒,白白的送命於此?”

於尊反笑道:“不然呢?”

“哼,臭豬頭,我還以為你有好生之德,卻未曾料到你已如此的冷血!”婉如兒冷哼道。

於尊聲音極為冷瑟道:“你也不瞧瞧他們是何等人物!來此地又為何!若是我疼惜他們了,便是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可......可......你看啊,他們的死相,他們的死相多可憐!”婉如兒一臉淚水,哽咽道。

夏雨欣靜靜地望著婉如兒,心道:“這小姑娘倒是稚嫩的很!”

她轉而笑道:“小妹,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