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喜歡的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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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這片落雨的下落,那浩瀚無比的大地上,登時多了些許生機,那大地上沉埋著的些許灰燼,片刻間,竟化為了些許綠植,因灰燼乃是那些荒民的屍骨所化,因而對於鑄些生命,確有好處。
一片又一片的荒民湧上高天,一片又一片的灰燼鋪落在荒原的盡頭,一片又一片的清風細雨,一片又一片的清淨之音。
這所謂的和諧之象,卻又是那般的違和,這些生命好似本就與眾人所認知的世界有所疏離。他們的死亡更像是一種禮讚,他們無需儀式,無需哭嚎,他們的死與生是同等的地位。
玄天上,不時地閃過一陣雷電,那些盤在高山上的巨龍,面相也漸漸變得清晰了,它們竟是被捆綁在那片高山上,他們的脖子上,皆有一條鎖鏈,他們的軀體被那條鎖鏈束縛著,他們奄奄一息的眼神,時而爆出一道精光,但好似命不久矣。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守護聖山的巨龍,可能在某一刻便會化為一片瑣屑,而當那一天來臨時,也是這世界崩潰的開始。
卻也不知何人的手筆,那副畫卷以及鐘鼓錦瑟之聲,依舊錯亂不歇,眾人沐浴在那片祥和的光芒以及錯亂的曲中時,心底皆多了些許豁達的意念。
於尊幽幽道:“看來,這定是先我等來此地的獄界中人所化的手段!”
“那於大哥,我等現在又該去往何方?”蘇素皺了皺眉,道。
於尊望向遠方,澄淨的眸光裡,多了一分異彩,道:“往前走罷!”
他揮了揮手,作別西天的雲彩,他揮了揮手,作別那群山萬壑,他揮了揮手,作別了幽遊古剎,他揮了揮手,向著前方繼續前行。
那明亮的當初,是如何化為一片漆黑的,那漆黑的盡頭,又是怎樣演化成為一片光明的,那被火焰鐐銬的大地,不時地便會從地面上些許隙縫裡傳出一段段焰火,而此刻,這世界上玄氣微乎其微。
於尊大喝了一聲:“開!”
無數的玄氣,從他的體內湧出,確是那陰陽氣脈釋放出的玄氣,可即便如此,也難以寄宿,誰也難保哪天不在於尊的身邊,若是那時,眾人又該如何?
這一夜,確是三岔幽羅界每年之中,最為幽深的一夜。
於尊闔上雙眸,端坐在一塊青石上打坐。
在那瀚海的深處,卻有一本碧書,在他的眼前浮浮沉沉著,他揉了揉後腦勺,忽的喝道:“前輩,可否出來一敘!”
殷千秀冷哼道:“你還知我這個前輩?”
於尊面帶苦澀,道:“前輩,你有所不知......”
兩人促膝相談,於尊的臉上不免多了些柔和之意,殷千秀卻依舊冷若冰霜,於尊嘆道:“前輩,這幾日確是令於尊最為厭倦的幾日時光啊,望前輩能體諒一下於尊!”
殷千秀道:“如今遇上了些狀況,才想起我罷!”
於尊拱手抱拳,道:“不瞞前輩,確是如此!”
殷千秀皺了皺眉,道:“你是懷疑碧書中所寫?”
於尊苦澀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若是我等皆修了那三岔幽羅界的烈焰決,豈不是與獄界的功法相互違逆了?”
冷千秀冷笑了一聲,道:“那你所修的虛無絕焰,難道與你的武道相互違逆?”
於尊若有所悟地望著殷千秀,拱手抱拳,道:“前輩,於尊知會了!”
於尊心底漸多了些想法,此刻眾人需有幾套修習玄焰的武道章法,可這武道章法,又當從何而來?確是令他頭疼的很。
殷千秀似看透了他的想法,道:“這武道功法,倒不必講究些金貴是否,只要能順利在這方世界休養生息就可!”
“哦?前輩所述的這些烈焰,功效乃是與我獄界所修玄氣一樣的道理?”於尊略有些驚愕,道。
“你才知覺嗎?那碧書裡寫得很完整,你卻從未觀過!哼,這碧書倒是給錯了傳人!”殷千秀冷言冷語,道。
於尊躬身抱拳,道:“於尊令前輩失望了,今後我定悉心研究《碧書》所講,以成大道!”
殷千秀卻冷笑,道:“成何大道?你不是要復活你的小兒女嗎?”
於尊皺了皺眉,卻甚麼話兒也說不出,他一臉苦澀地望著殷千秀,道:“前輩可曾有過喜歡的人?”
殷千秀身心一震,一縷苦澀的笑意,掛在了眉梢上,只不過此刻她面上所有的疲態,卻未等露給於尊相看。
於尊幽幽道:“若是前輩曾經有過喜歡的人,那前輩應該知會我如今的苦澀罷!”
殷千秀背對著於尊,她忽的推出一掌,萬丈海嘯,轟然炸響,那海嘯過後,卻唯留下一個面帶苦澀的於尊。
一滴淚水混溶進萬丈海嘯中,卻也將那萬千潮水,染得相當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