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盡然,我倒覺得,這畫魔前輩,確是空做了嫁衣!”於尊呵呵笑道。

他忽的想起那少年的手段,道:“那少年非等閒之輩,卻也不知如今以後,我等之間還會發生些甚麼故事!”

“走罷,離開這裡!”於尊目視著眾人,揮了揮手,道。

“我等要去往何方?”仙弦一臉迷惘的望著於尊,道。

淵太玄站在一方,沉默地望著一臉愁緒的仙弦,道:“你又何必問他!”

仙弦愣了愣,臉上登時露出了一分喜色,道:“太玄哥哥!”

淵太玄冷冷地望著幾人,道:“既已破了幽門,那以後便更難走了!”

於尊等人愣了愣,問道:“太玄兄,何出此言?”

淵太玄冷笑,道:“這五行靈棋內,分為五域,這五域分別為水域、火域、木域、金域、土域,我等方才剛從木域脫身,卻還有金域和土域,若不破了剩餘的兩域。我等便被困縛於此地罷!”

仙弦心底一驚,怔怔地望著淵太玄,道:“太玄哥哥,若是我等尋不到出去的法子,豈不是要在此孤獨終老?”

淵太玄目光冰冷地望著仙弦,冷哼了一聲,卻也不接她的言語。

於尊道:“既如此,那我等便要繼續前行了,只是,卻也不知前方又有何兇險,若是止步於此,倒也樂得此生安樂,活在這畫中世界,也決計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只是若是如此,那琪兒卻也無望了!”

仙弦擰著眉毛,道:“若是不出此域,那仲夏妹妹,想必也.......”

於尊長嘆了口氣,道:“哎,於尊身上揹負的太多,太多,怎會求得安樂?”

方成舔了舔雙唇,道:“我還要我的岑兒尋到容身法器呢,自然也無法困縛於此!”

眾人紛紛慷慨激昂,道:“還是向前走罷,苟活於此,亦不如投胎換骨!”

這時,鍾爻忽皺起眉毛,道:“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你看這些神兒仙兒的,無了容身法器,魂魄卻在此飄零,想必便是亡於此地,靈魂也得不到超脫罷!”

於尊心底一滯,心底不免湧起一絲苦澀,道:“此番看來,這進與退確是一般模樣,若是想要尋到希望便唯有進了,我等便是無了軀殼,卻也與困於此地,空有容身法器一般罷了!”

此處,確是靈山翠秀,景物喜不樂哉,那小橋下幽靜的流水,那草葉上掛著的露珠,那露珠裡反射其內的小獸小蟲,那懸掛在高天上的橙黃色的圓日,還有被那淡薄的光線,打落在樹木下的窸窸窣窣的陰影,好一處人間模樣。

他們自幽門走出,反身向後看時,那成為廢墟的幽門,卻已融成了一片枯墨,再也無了蹤跡。

眾人心底一滯,仙弦念及畫魔,道:“這畫魔師祖,當真是有著鬼神莫測之姿啊!”

於尊靜靜地望著那團融為枯墨的殘象,心道:“這卻也是一片世界,這獄界當真是一處難以預料之地!卻也不知這片偉岸的土地,究竟還隱藏著一番番什麼樣的世界!”

“走罷!”於尊甩了甩手。

而此時,他們的路也漸漸變得模糊,那些繁華的市井巷陌,早已無了蹤跡,枯墨依次鋪落下來,一片片嶄新的地界,緩慢的形成著。

仙弦一臉汗顏,道:“這畫魔前輩的手法,未免也太過奇妙了罷!”

於尊心底一滯,他好似忽的想起一些什麼事兒來,道:“這乃是商青帝的墳冢,何來的畫魔?”

仙弦忽的心有所悟,她呆呆地望著淵太玄,幽幽道:“太玄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淵太玄冷哼道:“知道些甚麼,也無需告知與你罷!”

仙弦心底忽的一滯,一股扎心的疼痛,伴隨著心臟內的血液,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心壁上,而愈發的刺骨。

於尊輕輕地拍了拍仙弦的臂膀,道:“這墳冢內既有畫魔前輩的手筆,想必當年畫魔前輩亦是追隨商青帝的一位大員!”

仙弦愣了愣,道:“原來傳聞中祖師爺嘴邊的大帝乃是商青帝!”

於尊點了點頭,道:“應是如此罷!”

那枯墨漸漸地鋪展開來,一些高聳的樓臺,映入眼簾,而這些高聳的樓臺,竟盡皆是些透明狀的,於尊望著這些樓臺,喃喃道:“難道這便是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