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動了動,沉重的眼瞼猶如一道千斤重的銅門般,難以啟開一絲縫隙。

“醒來罷,小兒,你還有很多事未做,你甘願如此嗎?”

“醒來罷,為了死去的雪琪兒、煙、塵鷹、月纖也要活著啊!”

“醒來罷,未來這般美好,你甘願沉睡下去嗎?”

蘇素將手中的瓊漿玉釀遊入他的嘴中,輕輕地訴說著。

他的眼睛忽閃忽閃,那被光亮刺痛的感覺,那一瞬間的輕盈,那一刻的沉重,皆證實了他依舊活著的現實。

他掙扎著,掙扎著,直至那晦暗的過去漸漸離去,直至那光明競相待他如友,他大吼了一聲:“破!”

那瀚海的上空,此刻佇著一位光著脊樑的少年,不是於尊又是何人?

他瘋狂地嘶吼著,一團團烈焰,掠過那玄天高地,一一被他收入體內,他微闔著雙眸,幽幽道:“沒想到這虛無魔焰的反噬力竟如此強大!”

他向四處望去,那崩殂的山河,那巨浪遊走的汪洋,那綻開了一條條缺口的天空,心底不免多了些悲慟。

他大吼了一聲:“合!”

那大地當真聽他的號令,竟然合起了其中的裂隙。

猖狂的汪洋,此刻亦安靜地熄了下來,一條條偌大的海溝,被那海水填塞著,不消一刻便被些砂石土木再次填滿了。

而那片玄天,此刻墜下一層層光輝,哪還有什麼孔洞可言?

他哈哈一聲大笑,道:“天不絕我於尊,天不絕我於尊啊!”

而此刻,於尊亦悠悠的醒轉了過來,他輕輕地吮著由蘇素的玉指允入的酒水,慢慢地醒轉過來,幽幽道:“你們都在啊!”

他的身體還有些羸弱,抬了抬手便無力的放下了。

獨孤銀澈皺了皺眉,道:“你怎生將自己搞成這等模樣的!”

吐出此言時,風弦身邊的餘歡歡亦有些痛楚的顏色,道:“他這般拼命,到底為了甚麼?”

於尊猛烈地咳嗽了幾聲,仙弦撫了撫於尊的背,轉向餘歡歡等人,道:“他這般拼命,自然是為了我等這些友人!”

眾人聞此,皆哀嘆了一聲,此刻文珊兒卻道:“於大哥並非把我等當做友人,他乃是當我們為親人一般!”

“是,於兄弟,確是一直如此待我等的!”風弦站出來,幽幽嘆了口氣。

於尊靜靜地聽著,眯著眼笑道:“我哪有你們說得那般美好,是各位高抬於尊了!”

這時,在不遠處,卻聞幾聲廝殺的吶喊聲,獨孤銀澈等人眼神一褶,幽幽道:“看來,他們開始動手了!”

於尊笑道:“如何?銀澈兄也喜好這些寶物?”

獨孤銀澈愣了愣,笑道:“這些葬骨賣身之地,有何寶物,倒是怕得了些寶物成為些晦暗的詛咒!”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來此貴地,我是定要帶各位去遊歷一番的!”

風弦皺了皺眉,道:“於兄弟,你怎生如一隻殺不死的蟑螂,生命力也太過頑強了罷!”

於尊笑道:“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