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紅靈部落(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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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孩兒,怯生生道:“姥姥,這麼做真的好嗎?方才我見你殺害的那幾人,倒不似壞人啊”。
“哼,你個小丫頭懂甚麼,這世界本來就是爾虞我詐的世界,你若不滅他,他日他定滅你”女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哨子,輕輕地吹了一聲,確是一聲靈動百靈鳥的啼叫。
那荒莽的原野上,登時間草葉簌簌,如狂濤怒浪,高低起伏著,倒好似那草間隱藏著萬千兵馬一般。
那些身披白袍的修士,竟無端地摔倒在地,起先還有人吆喝幾聲,痛罵幾句,後來便是連一息的悶哼也無了,那月華盈亮的白皚皚的原野上,登時間飄起了一陣血霧,而那陣血霧卻還未等散發出去,便被地上的一些草植,捲了進去。
這便是江湖中傳聞的千葉手——紅靈部落的手段,這紅靈部落善控草植,那看似羸弱不濟的綠草枝蔓,在她們的手下,便會成為削鐵如泥的硬鋒,而且她們手中自有催生的手段,一顆矮木在他們的手中,會瞬間成長為通天巨木,便是些愚痴乾枯草木在她們的手中亦會重複生機。
但這紅靈部落中有一千古傳言,若有違傳言,天自會滅了紅靈,那便是勿與順天者相抗,勿與逆天者為盟,因此在江湖中,紅靈部落確是獨秀於林的一方部族,眾人敬之亦遠之,眾人親之亦疏之。
紅靈部落善察人心,如今這世道人心不古,紅靈部族的執掌者命紅靈部族深入人間以體恤民間疾苦,以審之天地亂道。
關於天地之門的傳言由來已久,幾近於每十年,這段傳言便會現世,宣洩半載,眾人興致,揮毫託眾,以謝蒼天,至尾,傷損大半,無了些逍遙的狂態。
而這次傳言雖不及每十年那些傳言來的氣勢兇猛壯烈些,但信者自信,莫名來這荒原的部族或宗門,較之之前非但未減少些,反倒增加了數倍之餘,卻也不知那些鬼神浪兒,將這荒古的傳言傳的神乎其神了。
而方才那被草木滅了的白衣門派,乃是蜀江一代的名門——闊燁門,這蜀江乃是貫穿整片東荒的唯一一條大江,而闊燁門則興起於漁,千百年來以漁為生,後發展壯大,產業遍及鹽業、布匹、古董、鏢師等等,可謂數之不盡,這闊燁門也是蜀江一流的財閥大員。
江湖之聞,自興起於江湖,這沿江一代,訊息更是流通的很,因而闊燁門雖武勢較寡,但得其耳目也,亦有自信來分一勺羹。
而除了闊燁門,江湖上稍有些風騷的宗門,便派些精銳來一試梟雄之姿,他們倒非貪圖些武學典籍,亦或些金銀珠寶,他們前來無非是來爭一個“勢”字,以便今後行走江湖,得“靜”。
再見這荒莽的枯原上,卻已是一陣哀嚎遍野,不時傳來的打殺之聲,浸漬在那荒原正央的一座黑石墓碑中,竟好似塌陷了一般,漸漸地融入了地底。
轟!
一道霹靂無端地劈了下來,這晴天闊野何來的霹靂之說?即便是星高月朗的枯黑之夜,忽的這麼一陣霹靂,也是蠻詭異的。
然而這聲霹靂,卻絲毫不能阻止眾人劈砍打殺的路數,反倒是劈砍的更兇了,打得也愈發的熱火朝天,倒是將心中的一腔熱血讓給孤候。
橫陳在地的屍首,在雨水的噼裡啪啦聲響中,漸漸地沉陷於一片靜寂中,那些泥漿汙漬沾染了他們本充滿生機的軀體,最終化為了一片黏土,與荒原共承一脈。
紅靈部落的風貞子,乃是前幾年才從閉關中甦醒的,如今的風貞子,雖活了萬餘載,但看她的容顏,倒頗像些十七八的花齡少女,偶有些生疏的門徒,見之還以姐妹之銜妄稱,這風貞子倒也是一笑泯之,絲毫無些氣亂的舉動。
首座年近古稀,也應有這份疲態了,畢竟這滄桑歲月萬載以照,便是些神話人物,入了這凡塵萬載,亦會滄桑老去,更不必提這歷經了三萬華載的老兒了。
紅靈部落倒也並非盡是些女子,倒也有些爭強之輩,以文會武,卻更是些逆天之子,只是若遇到這等梟雄少年,紅靈部落也從來不作挽留,倒是生養父母,卻分分把家拆離,這便是江湖內的一些豪門大派往往都是由紅靈部族未滅的些精幹所創的緣由罷了!
說起來,這一次紅靈部族之所以現世,首要原因卻也是這天地之門,往常諸如風貞子一脈的傳世之傑,絕對這些荒唐的神蹟,無些興趣,但時至今日,掌教眼看大限將至,因而她便率眾,以祈天命續之,倒也是彰顯了一分忠孝。
天欲雪,八面長歌起,醉孤候,令天下風騷,仁杰聚,悵來之,風鼓蕭蕭,寒歌起,意綿綿,薄薄哀土,啟世見。
原本荒蕪的莽原上,此刻業已簫歌肆起,那戰鼓擂聲洞天,卻也不知從哪裡搬來了一列雄師,鐵馬冰河入夢來。
於尊端坐在一座石堆上,遙望著遠方,這石堆名為瑪尼堆,乃是藏傳佛教所興之,話說在這天下豪雄起的禍亂年間,卻也給了宗教些喘息的機會,這藏傳佛教乃是來自西漠一座邊拓小城——藏西。
那藏西終年飄玉雪,日日颯風寒,卻有一片虔誠的信徒,日日講經傳道,這天下卻因這小小的藏西而略有制度和法紀,而這制度和法紀乃是制人之心而非形。
藏傳佛教,大同天下,但誰也未料到,在這茫茫無盡的荒原上,竟坐落著數千座瑪尼堆,實是讓人開了眼界。
於尊笑言道:“今晚的風,倒是好不自在,內有微拂的清風,外有塘裡的游水,倒是將這方日月,映在了我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