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掃了一眼於尊三人,臉上的陰厲之色,卻愈發茂盛:“方才,是你們使得手段吧,我家殿下,也是你們殺得,對嗎?”。

“老兒,你嘰裡咕嚕在說些甚麼,老子等得不耐煩了,趕緊出招吧”漢子頗不耐煩道。

“老夫自不會放過你這莽漢,不過當務之急,老夫要先拿他們祭旗”

不知從何時起,整條繁華的街區,陡然間變得陰森可怖,眾人耳邊,不時地穿插過一些陰風鬼嘯,開了靈眼的修武者,更是看到高天之上,不時地閃過一道道白色鬼影。

在一座小客棧門前,陰氣卻尤為的濃郁,一道虛實不定的黑幡,立在高天上,無數鬼魅,列在黑幡底下,垂著雙肩,披著長髮,滿臉血汙,似在等待號令一般。

鬼風怒號,一片陰雲,竟將天上的那輪紫日,遮擋的嚴嚴實實,整條街區,都陷落進一片密不透風的陰暗中。

不知何時,長街上點上了一具具朦朧的燈火,燈火幽幽,在鬼風中,幽幽晃動著,更像是來自幽冥地獄間的鬼火。

嘶!嘶!嘶!

鬼泣聲,陡然間淹沒了周遭的闃寂,豎立在小客棧上方的黑幡,陡然間幻化為一道巨大的幡影,一個血書的“冥”字,單是瞧一眼,就令人心生一股寒意。

一個少年,一個黑臉大漢,少年指間握著一柄圓月彎刀,漢子手裡擎著一柄冒著紫焰的青銅斧。

靠近走廊處有一座酸木餐桌,餐桌旁坐著兩位麗人,其中一位仙氣繚繞,甚是不凡,另外一位則清純靚麗,美的不可方物。

靠近門邊,站著數名觀戰的人,眾人神色不同,有的或驚懼,有的或興奮,有的則一副本應如此的模樣。

而客棧的大堂正中央,則佇著一位白鬚老者,老者身披紫色紗衣,一道長鬚,直垂至胸口,面色紅潤,卻帶著一絲陰厲之色,五官配合的緊湊,看起來狀若一名18、9歲的少年。

老者頭頂飄搖著一柄黑幡,黑幡上寫著一個“冥”字,一條五爪妖龍,護著黑幡正中央的“冥”字。

老者大喝一聲,那黑幡上的妖龍,竟似活了過來般,疾速繞著“冥”字旋轉,血寫的“冥”字,愈發的妖豔刺眼,一道九幽之下的鬼氣,從“冥”字裡散發出來。

不消一刻,漫天的鬼影,竟比玄天上的陰雲,還要稠密。

鬼氣匯聚成一條洪流,猙獰的鬼泣,與慘厲的鬼爪,霎時間,將整片天地,都覆在了一片血獄中,因鬼氣噬體,暴死街頭的行路人,比比皆是,經鬼爪輕觸的牛馬牲畜,倏爾皆變成一具具乾屍。

而最濃郁的鬼氣,卻籠罩在這家客棧內,尋常人經鬼氣一觸,便成了亡魂,而方才站在客棧門前,觀望的幾位看官,卻依舊毫髮無損的站在客棧的門口,他們眼底似帶著笑意,卻絕對找不到一絲的恐懼。

老者的神色,漸漸地肅重了些,“莫非是你們殺了我北皇國數千子弟兵?”。

“老兒,一刻鐘後,你若是還活著,我便告知你答案”眾人中,一位束髮年輕女子,豪放不羈道。

“哼,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老夫不會放過你們的”老者雙臂猛地向上一掀,剎那間,客棧裡的桌椅和擺設,皆在一瞬化為齏粉,一道黑色洪流,如駭浪巨波般,向於尊和大漢襲去。

“哼,你以為老子會怕這些孤魂野鬼?”大漢邊說邊揮舞著青銅巨斧,巨斧燃著紫焰,一經接觸黑洪,空氣中便登時冒起一片片青煙。

大漢頗有些不以為然道:“老兒,怎麼樣?”。

而此刻,卻不知誰喊道:“小心,那青煙有詐”。

說得卻有些晚了,青煙內陡然射出一道血線,血線猶如尖利的細絲般,狠狠地扎入到大漢的脖頸上,大漢的臉,先是變得煞白無比,倏爾,臉部肌肉竟如塵土般,漸漸地從顱骨上脫落了下來,不消一刻,方才還是龍睛虎目的大漢,此刻卻已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骷髏架子。

“呵呵,老朽早就提醒過你了,現在便該輪到你了,小雜種”老者陰聲厲色道。

適才他與大漢交手時,就已經察覺,若是憑大漢的修為,他的殿下,還不至於喪命,而從被殺殿下脖子上的刀口看,手刃殿下之人,手裡絕對持著一柄極其鋒利輕盈的法器。

“呵!好大的口氣,不過你倒可以試試看”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雪琪兒,輕蔑的笑了笑,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似都與她無關,她手邊有一壺熱茶,飲了一半。

“尊哥哥,你到時不必手下留情,北皇國的人,都該死”林雨筱咬牙切齒道。

“老頭兒,你聽到了嗎?不過本少爺,心善,你若是現在跪下對我磕幾個響頭,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於尊笑吟吟道,但話還未說盡:“不過呢,你要自費雙手雙腳,像你這種老禿驢,就該趴在地上”。

於尊的一席話,登時惹來了眾看官,哈哈一陣大笑。

“好狂的小輩,不過我喜歡”

“我說關三哥,為什麼要出手,現在明白了”

“關三哥死的不屈,這小子應該能提關三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