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如何是好?這黑鐵玄鏈......”風緣目光中,隱有一絲懼意,這倒也怪不得他,那黑鐵玄鏈中的能量,確非他所能撼動的。

“能怎麼辦?自然是拼了”餘然之拔出戒刀,就要邁步而上,而這時卻有一人搶他一步,率先躍上了高天,那人便是九千穗。

九千穗將手一甩,一柄飲血狂刀出現在他手中,那狂刀粗略一看,確是一柄平常的彎刀,可細些看,卻有一股詭異的吸扯力,將人的心神盡皆吮吸入其中,那狂刀刀身一片殷紅,卻也不知飲了多少鮮血,才能這般。

九千穗看似輕鬆的一甩,天地卻順隨著這一甩,驚得變色,黑魆魆的蒼穹,出現了一道晶瑩的玉光,那玉光中卻又滲透著絲絲猩紅的赤芒,玉光足有萬里之巨,橫臥長空,倒是比方才的那幾條黑龍更駭人眼球。

餘然之眼中露出一絲驚駭,低喃道:“這九千穗是何方神聖,緣何我未曾聽過他的名號?”。

卻不止餘然之一人如此,即便是資歷最老的塵鷹,此刻眼神中亦多了一絲認真。

那柄狂刀,一邊吸扯著天地間磅礴玄氣,一邊吞噬著陰森幽煞的陰氣,一陽一陰,忽明忽暗,倒也讓人辨不清何為正何為邪了。

刀鋒不偏不斜的劈在了黑龍身上,轟!黑龍未動,瀚海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七口陰陽眼卻也不知通向了何方,一股股陰寒刺骨的煞氣,似找到了破口般,瘋狂的湧了出來。

一刻後,餘然之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怎會如此?若是這般,還要我等如何應付......”。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被煞氣包裹的黑龍,那煞氣猶如一片水流般,順著黑龍的口鼻,匯入其中。

黑龍長嘯了一聲,那猶如玄鐵般的黑鱗,查德爆出一陣幽寒刺目的冷光,方才九千穗揮刀時,那龍身倒似是化石一般巋然不動,而此時,黑龍竟似有了靈識一般,空洞的赤眸,亦點燃了一絲靈光,那凶煞的雙眼,盡是些嗜血殘暴的兇光。

風緣手中的拂塵,亦在那瞬間,跌落在地,即便歷經萬古光陰,他也從未觸及過如此兇殘的異獸,而且這異獸似乎是......

塵鷹深邃的眸光裡,略有一絲疑惑,他低喃道:“難道這七條黑龍,七段黑鐵玄鏈,當真如我猜測的那般,乃是因......”他不敢再深思下去了,若是當真如此,那也未免太過駭人了。

佇在一旁的蘇秋,眼神忽明忽滅,倒似是一柄立在寒風中的夜燭,似隨時都會泯滅了一般,但那眸光的深處,卻又似隱藏了些駭人的光彩。

眾人皆仰頭望向高天,卻也無人留意到蘇秋的異狀,月纖眼神中帶著一抹驚色,她亦被方才的異象給怔住了,她倒未必懼怕黑龍亦或陰陽眼,而是心底的那般猜測,卻極是駭人。

她的手不小心觸到了蘇秋,她將手臂一縮,一臉驚愕地望著蘇秋,方才當她的手臂觸到蘇秋時,她的心底竟似被灼傷了一般,而當她定睛看向蘇秋時,她才發現此時的蘇秋,瞳仁裡早已無了神采。

而身在九天的九千穗依舊在揮刀劈向黑龍,他手中的那把狂刃,聲勢甚是驚人,每當揮刀劈下時,便伴隨天地的一絲震顫,腳底下的瀚海,更是如煮沸一般,咆哮著,沸騰著,似隨時都會將那片汪洋給撐破。

浩蕩不覺的煞氣,猶如九頭巨蛇一般,分為九個支脈,不絕地匯入龍首,塵鷹大喝道:“九千穗,勿要再劈砍了”。

眾人皆一臉異色的望向塵鷹,塵鷹斥道:“九千穗的狂刃,對黑龍本身根本無一絲傷害,若想屠了這頭黑龍,尋常之法,恐怕無用”。

方才,他們一直在窺著黑龍和九千穗,無論九千穗使出何般武藝,那黑龍的硬鱗卻似是無解般,便是一片刀痕也留不下,而此刻塵鷹的怒斥,確是將眾人從方才的迷惘中拔離了出來。

餘然之蹙著眉毛,幽幽道:“尋常的武道傷不了它,那就是說外力對它無用,我們只能從其中突破”。

“禿驢的想法我懂,我們之中若有人懂得神識攻擊,倒可一用”楊曉會意道。

堯治皺了皺眉,望向月纖,這月纖通曉音律,最是拿手神識攻擊,不單是堯治,眾人盡皆望向了月纖。

但此時的月纖,卻有一絲異樣,那月纖竟跪伏在地上。

那地上躺著的俊秀青年,不是蘇秋又是何人?可他緣何會躺於地上?

“蘇秋兄,這是怎生了?”堯治臉上掛著一絲憂慮,道。

月纖一臉慘白,道:“你等過來看看罷”。

塵鷹將手指輕輕地置於蘇秋的鼻息處,稍稍一探,眼底登時泛起一片愕然之色,他面呈思索狀,捋了幾下長鬚,幽幽道:“若老夫猜測不假,應是方才的紫電霹靂所致”。

“這還用猜嗎?誰人都能想得出來”餘然之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