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教主漫步雲端之上,絲毫不像是剛剛歷經血戰的模樣,表情雲淡風輕。

項洛溪雖然被封鎖了穴位,卻依然能在此地行走,看著坐在對面的天陰教主,項洛溪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天陰教主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自己顯然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天陰教主若想要殺死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還想和自己對而飲酒?

上一秒還掐著自己的脖頸,讓自己感受到死亡將至的感覺,這一秒就變成了老好人的模樣,還要和自己一同飲酒,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不過,事到如今,他似乎沒有了選擇權,自己的小命都把握在天陰教主的手中,談什麼拒絕呢?

項洛溪只能按照天陰教主說的,與他面對面坐下。

同時,項洛溪儘可能運轉丹田中的內力,去嘗試化解天陰教主遺留在他身上的道道光刃。

如果將它們同時逼出穴位,自己或許還有機會逃出生天。

不過,這樣的機會實在渺茫,他面對的,可是擁有神道境實力的天陰教主,能夠順利逃生的可能,幾乎為零。

項洛溪仍然記得,在千年之前的南域戰場上,那突然出現的一縷神道境強者的氣息,一指之威,就令當時天時域的大長老當場斃命,他那充滿死寂的屍體,就落在項洛溪的面前。

那是項洛溪第一次感受到,能夠讓自己感到絕望的氣息,讓他感覺自己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不可能是那道氣息主人的對手。

現如今,項洛溪面對著天陰教主,哪怕他已經擁有了媲美半步神道境的實力,卻依然有這種感覺。

一時的恐懼,就宛如夢魘一般,環繞在項洛溪的記憶中,哪怕今時不同往日,這樣的恐懼卻依然存在。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身體中的穴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再說了,就算你能掙脫,還能從我手中逃生不成?”

天陰教主翻手輕抬,手中頓時出現了一個青綠色酒壺,而後甩給了項洛溪。

項洛溪輕輕抬手,就接過了酒壺,看向天陰教主的表情,頓時充滿疑惑。

他真想和自己喝酒嗎?

還是說,這酒壺中的都是毒酒,天陰教主並不想要親手殺掉自己,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奪走自己的性命?

顯然,是項洛溪想得太多。

開啟壺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項洛溪不禁挑眉,而後說道:

“好酒!”

當項洛溪試探性地抿了一口後,辛辣感直衝口腔,但迅速地消失不見,轉而變為了陣陣溫暖之意,融入了項洛溪的身軀之中。

“我也知道,你現在想的是,為何我不直接將你給殺死,而是帶你來到這裡,還要與你坐而飲酒......”

項洛溪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

面對敵人,當然不能給對方任何一絲喘息的時間,否則都有可能有變故發生。

只是,這一點,在天陰教主和項洛溪的身上,似乎並不能體現出。

別說是項洛溪一人了,哪怕時姜無憶、乾淵尊者等人齊聚一堂,也不是現在天陰教主的對手。

神道境,在荒夷境中,就宛如神邸。

“那是因為,不論是你,還是其他人,對我而言都沒有了威脅,在這混沌天宮現身之後......”

說完這話,天陰教主的目光緩緩上揚,打量著那片金色雲霧,視線似能將它穿透,看清內部的玄機。

“許多人都曾經聽說過混沌變,可卻無人知曉,每過千年,這混沌變才會展露出它真正的模樣,對於荒夷境而言,如同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洗牌......”

深層的原因,天陰教主也漸漸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