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大叔的話,項洛溪像是觸電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發愣。

一名武修,居然在凡人面前被當街斬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嘿嘿......小夥子,這種事情你還從未聽說過吧,依我看吶,這天陰府管轄的城池,比起那五宗盟,要好上太多太多,再怎麼說,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武修,也受到了限制,不是嗎?”

是啊,他們收到了限制,是規則的限制。

從名字中,項洛溪就已經猜到了,這天陰府,應該來自於天陰神教。

而擁有懲戒武修的能力,也就說明了問題關鍵,這天陰府,背後站著天陰神教。

否則的話,他們又怎敢設下如此規矩呢?

但是,天陰神教又為何要這樣做呢?

順應民意,才能迎合天命,莫非天陰神教也改了往日的兇殘不成?

在曾經玄宗的千經樓中,項洛溪曾閱讀關於過去的典籍記載,上面清晰記錄了天陰教的種種惡行,這也讓項洛溪從心底對天陰教產生排斥。

但如今看到天陰神教所掌控的城池,卻並非如典籍中所記錄的模樣,才令項洛溪對眼前的一切產生懷疑。

“小夥子,發什麼呆呀,那囚車走到跟前,你也不多看上兩眼,這遊街示眾的人可不常見,說不定又是一個武修呢。”

等項洛溪回過神來,押送著方林的囚車已經遠去,項洛溪深吸口氣,雙眸中多了幾分異樣神色,隨後告別了大叔,順著人群跟上了囚車。

從方林周身散發的氣息來感受,他也只是凡人之體罷了,算不上什麼武修,卻被這樣五花大綁地困在囚車上,接受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隨著囚車在內城走了一圈,這囚車緩緩駛進了一座府邸之中,那府邸匾額之上,刻著三個大字:

“天陰府。”

項洛溪的腳步,停在了天陰府的門前,那府外有行走巡邏的衙役,最強的一人,也只有始蒼境的實力而已。

“僅靠這些人,一個位靈境的武修都能在此地為所欲為,看來,天陰神教的確在背後為它撐腰,若非如此,天陰府哪裡來的膽子,將武修也放入法規之中......”

站在府前,項洛溪輕聲分析著,正欲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天陰府內,身旁卻突然爆發了騷亂:

“哼!狗屁的天陰府,我天相幫在這內城多年,就連三大家族也從未打過我們的主意,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小府邸,居然還想管轄整個碧波城?”

抬眼望去,是一名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臉上掛著黑色面紗,並不能看清其相貌,但卻能看到那憤怒無比的雙眸,像是在噴著火焰。

在他身後,站著三名同樣裝束的黑衣人,他們各個威風凜凜,項洛溪的感知悄然蔓延,那為首的中年人,有著朔源境的實力,而他身後的幾名小弟,各個也有著位靈境的實力。

“天相幫?之前在碧波城中倒是未曾聽說過,不過,這內城中有諸多幫派,想必這天相幫也是其中之一......”

項洛溪小聲說著。“嘖嘖嘖......沒想到,天相幫的人還真的來了,還以為那次將他們的二把手處決,這些人就會收斂幾分,誰知今日居然來這天陰府找場子!”

“嘿嘿,我早就說過,這碧波城內部情況複雜,不是誰都能掌管秩序的,就看曾經的三大家族,誰又能真正掌控這碧波城呢?”

“那可未必,據說這天陰府的背後,站著一個名為天陰神教的勢力,就算是曾經的玄宗,也不是這天陰神教的對手,有這樣的靠山在,想要掌管碧波城,可不是一件難事......”

“切,那又如何,這天相幫的幫主,實力可是達到了朔源境!趁著那天陰神教的人到來之前,將這天陰府的人殺光,不就夠了?”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眾人各抒己見,項洛溪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那為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