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向另一方,或許是運氣爆棚的緣故,項洛溪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血櫻花,依靈丹集所記載,無需花瓣,只需下方那內含劇毒的枝幹。

運作內力在手掌上,化作了一層透明的內力薄膜,輕輕折斷那血櫻花,再一下一下地刨開枝幹下的泥土,這一株血櫻花便被完整地取了下來。

小心地握在手中,這東西的毒性在靈丹集中有所記載,內功師之下,幾乎無人能夠抵擋其劇毒,因此握著那血櫻花,需要萬分小心。

“這就是那血櫻毒的罪魁禍首吧,嘖嘖......”

看著血櫻花枝幹處流出的白色漿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滴落在土地上,腐蝕出了一陣白色煙霧。

皺了皺眉頭,這股味道令人反胃,像是臭雞蛋與洋蔥的混合物,燻得人睜不開眼睛,項洛溪則是快速將其收入了四方御中,正打算離開此處。

“嘿嘿嘿,小傢伙,你要往哪裡走呀?”

略顯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項洛溪下意識就轉過身去,在看清了來者面容時,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就像觸電一般一動不動,而眼前的那人滿臉陰笑,陰狠地注視著他。

“你...你是?”

眼前這人身披黑袍,年齡大概四五十歲,難怪看到他之後,項洛溪會如同受驚老鼠般連連後退,這人,正是曾經在北原峰處,掌握他一時命運的廖祁!

還記得那時,廖祁一手掌控著自己的小命,若不是周長生的突然出現,恐怕自己早就交代在那裡了。

換句話說,他算是自己命運道路上最關鍵的一人,若不是有他出手干預,想必自己也就不會有如此多的奇遇,繼續呆在那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中,每日望著離開村落的道路發呆。

若是以實力來論,這傢伙恐怕是半尊者級別的存在,自己在他面前沒有絲毫的威脅。

“不...不對,他不是真的,受到這幻香花叢的花香影響,便會產生幻象,想必他也只是幻象而已!”

畢竟,這裡可是玄宗的勢力範圍,就算天陰教的實力要凌駕於它之上,一個內堂護法也是萬萬不敢來此撒野的,玄宗內部的尊者可不是擺設。

“既然你是幻象,那就給我消散吧!”

項洛溪振臂一揮,身體向前騰飛而去,一掌轟出,那幻象所凝聚的廖祁宛若海市蜃樓一般,化為泡影四散而去,一掌落下,只拍在了一塊岩石上。

“果然如此...這幻香花叢之所以危險,是因為它能夠創造出令自己恐懼的幻象,在本就緊張的氛圍下,這些令自己恐懼的幻象一出現,便能夠擊垮一個人的內心防線!”

“看來,林霜也是遇上了什麼恐懼的幻象,才會一不小心被血櫻花刺破了傷口,還是快快返回為妙,若是再耽擱下去,結局恐怕不太樂觀......”

出手消滅眼前的幻象後,項洛溪順著來時的方向,那些印記都還存在,順著這條道路,快速跑回了靈丹房。

外出摘取血櫻花的時間,並不到半個時辰,這都要歸功於運氣,只見項洛溪慌慌忙忙地跑進了靈丹房中,沒有過多休息,從一旁的木架上找到了一個磨藥皿,不出一會兒,便升起了一團小火,在他的四方御中,留有許多這樣的練火用具,很輕鬆就能夠升起火堆。

隨後,項洛溪又找來了幾根木棍,將磨藥皿掛在了火堆上,順勢將血櫻花的枝條放在上面。

烈焰灼燒血櫻花,再將其壓為粉末,融入鮮血之中,便製成瞭解毒劑。

“嘖嘖嘖,我這偷看了你一次洗澡,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啊......”

一邊吐槽,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在右手指尖上刺破了一道傷口,猩紅的鮮血瞬間用處,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項洛溪手中的瓷制酒杯中,只滴入十幾滴便足以,沒過了杯底,接下來便是將血櫻花磨為粉狀。

出於心急,項洛溪並沒有用那磨藥皿,而是直接操控起了內力,那被灼燒過的血櫻花從磨藥皿中緩緩升起,漂浮在半空中。

隨後,項洛溪心念一動,恐怖的內力瞬間擠壓起了血櫻花,先前的灼燒似乎將其內部的毒液給完全蒸發了,只剩下了白色粉末狀的物質,一邊擠壓著血櫻花,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林霜的狀態。

看著她通紅的臉龐,那櫻花印記已經逐漸上升,半張臉都已佈滿,雖多了一種別樣的美感,但這畢竟中了劇毒,眼看此狀,項洛溪加快了進度。

在這一株血櫻花完全被磨為粉狀後,項洛溪長舒口氣,將其引入了酒杯之中,下一秒,兩者碰撞發生了奇怪的反應。

在鮮血剛剛觸碰到白色粉末時,顏色瞬間由猩紅變為棕色,宛若新鮮的泥土一般,待所有粉末進入酒杯,剩餘的鮮血也盡數融合其中,將這一團類似泥巴的東西倒在手上,雙手一合,便揉為了一枚丹靈丹,若是靈丹集中記載的方式沒錯,那這就是血櫻毒的解毒之法。

放在鼻前輕嗅,雖然那股奇怪的刺鼻味道已經完全消失,但卻夾雜著星星點點的血腥味,項洛溪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它的解毒靈丹,要用鮮血為引。

“這玩意兒,真的能解毒嗎?”

項洛溪抱著試一試的念頭,畢竟自己已經貢獻了十多滴血液,若是就這樣放棄,那不是白貢獻了?總而言之,死馬當活馬醫,成功了便是自己的成功,失敗了就只能怪林霜運氣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