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漸漸瘋狂的聲音,君子道冷笑一聲,目光看向了自己慘白的面板。

正如穆炎所說,靠著血祖項鍊,他的確能夠透過獻祭他人的鮮血,來獲得平日裡根本不敢想象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會讓人迷失其中,畢竟,項鍊之中不知凝聚了血祖多少年的修為,透過它獲得的力量,豈能如此輕鬆駕馭?

若是迷失在了其中,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最終成為一具只會殺戮的機器,這也正違背了君子道的初心。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以生靈鮮血為修行的人,只能是妖邪之輩,否則當初的血祖造福一方,為何還會被自稱正道的兩大勢力所圍剿呢?

正因深知這一道理,君子道便以自身鮮血為引,獻祭了血祖項鍊,以此獲得無上的力量,自那望仙台盛會過後,他便一頭扎入了深山之中,避世而修行,獻祭了自身精血,藉此打通了上元脈,不過也正是因此,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哼,我有自己的選擇,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指點點!”

話音剛落,那兩名血奴伸直了雙手,向自己衝了過來,君子道雙手持著巨鐮,狠狠地劈在了一名血奴的右臂上,但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耳中,他那右臂竟毫髮無傷,甚至擦出了火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看到此狀,君子道眼神一凝,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那血祖晶戒,雖說用其轉化的血奴喪失了生前的記憶,淪為了只會受他指使的奴隸,但身體卻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這兩個血奴,已經不能用活人來形容了。

就在他攻擊之時,另外一名血奴看準了機會,用他那尖銳的五指,狠狠地刺向了君子道的胸口,一出手便是殺招。

只見君子道雙腿前伸,順勢倒了下去,躲過了這一擊,隨後一手請推,在內力的作用下,身體幾乎毫無摩擦地滑行到了兩名血奴身後,看準時機,君子道站起身來,巨鐮狠狠地劈在了血奴的大腿處,這次的攻擊夾雜著內力,尖銳的鐮鋒刺破了他的血肉,破開了一道約五公分的傷口。

霎那間,血肉模糊,但那血奴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忽地轉過身來,撲向了君子道,而他躲閃不及,被兩名血奴撲在了地上。

下一秒,兩名血奴張開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他的肩膀,兩肩瞬時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由於體內喪失了大半精血,兩名血奴只留下了深深的牙印,星星點點的鮮血慢慢溢位,並沒有想象般的噴湧,但隔著血肉,君子道感受到了骨頭的顫裂聲。

“啊!!”

君子道發出低沉的痛喝聲,這兩名血奴失去了活人的性子,或許是被切除了感受痛覺的神經,這一切都出自於穆炎之手。

“哈哈哈...在我的血奴面前,你也只能掙扎一陣了,不愧是血祖晶戒啊,所培育的血奴如此完美,身體強度已經超出了其自身!”

穆炎一邊大笑,一邊朝著此處走來,君子道這時的狀態有些狼狽,雙臂吃痛,躺在冰涼的地面上,那兩名血奴將他壓得一動不動,牙齒還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血肉,肉眼可見的疼痛。

走到跟前,俯身看了看被徹底制服的君子道,穆炎咧嘴輕笑一聲,隨後蹲下身子,伸出左手,那佩戴著血祖晶戒的食指,輕輕地放在了君子道的眉心之處。

“嘿嘿嘿...乖乖做我的血奴吧!你放心,日後我的崛起,將由你來見證!”

說罷,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血祖晶戒中蔓延出來,力量之中夾雜著無盡的瘋狂之意,順著食指,進入了君子道的眉心處。

剛開始,君子道還想要反抗,但那兩名血奴死死地將君子道按在地上,沒有給他絲毫的行動空間,也就在血祖晶戒的力量進入君子道體內之時,隱藏在他衣物中的血祖項鍊,散發出了微弱的紅色光芒。

在穆炎熾熱的眼神中,一道道紅色脈絡在君子道的身體表面浮現,順著眉心向下延伸,透過脖頸,蔓延到了他的渾身各處。

片刻之後,穆炎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為何這君子道還未喪失自我意志,明明已經動用了血祖晶戒的力量去侵蝕他的大腦。

突然,穆炎心感不妙,下意識就準備撤回那血祖晶戒的力量,但自己的左手食指被牢牢地貼合在君子道的眉心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脫離。

“這...怎麼回事?”

穆炎大驚失色,他能夠感受到,不僅是血祖晶戒中的力量,自己身體中那關於血祖的力量,也隨之融入了君子道的眉心。

直到這時,君子道才緩緩露出了笑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穆炎,說道:

“你所犯的最大的錯誤,便是想將我成為你的血奴,直接殺了我不好嗎?一樣能夠取得血祖項鍊,不過此時,已經晚了。”

在最後一個字聲音落地之時,那兩名血奴竟突然直起了身子,君子道順勢抬起右手中的巨鐮,穆炎躲閃不及,被巨鐮洞穿了胸口。

“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