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洛溪硬抗了那神秘人的一指,身體徑直飛出去了二三十米,硬是砸倒了一大片的圍觀之人,慘叫聲不絕入耳,而項洛溪眼前的景物發生了瞬息萬變的變化,待到意識清晰之時,只看到了無邊無際的藍天白雲,全身各處都傳來了陣陣劇痛感,那輕輕的一指,似乎把自己的骨架都給打散了。

至於出手之人,無需多想就知道是誰,只見一道灰色身影悄然出現在玉垣繆的後方,一隻大手搭在了玉垣繆的肩膀。

隨後,空氣中的天地之力緩緩融入了玉垣繆的體內,只見他那乾枯如柴的雙臂,此時慢慢煥發出了血色,體內項洛溪的內力已經被盡數排出,至少在目前看來,玉垣繆的傷勢也只是輕微的骨折而已。

可雙臂恢復了正常,疼痛感也就愈發強烈了,玉垣繆強忍著劇痛,緊咬牙關,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艱難地說道:

“師傅,我讓您丟臉了!”

面前的灰衣中年人面色平靜地看著跪倒在地的玉垣繆,擺了擺手。

身後的水劍門弟子看到這一幕,前方几人趕忙上前,對著灰衣中年人行了禮,隨後一人小心地說道:

“門主有什麼吩咐嗎?”

眼前這名黑衣中年人,正是水劍門之主,凌重雲,在這紫石城中實力至強之人。

凌重雲斜眼看了看這幾名弟子,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冷色,與看玉垣繆的眼神不同,冷聲說道:

“還不攙扶你們的大師兄?快快回到門中療傷。”

說罷,眼前的幾名弟子收到了命令,趕忙上前攙扶起了玉垣繆,玉垣繆還想反抗,但雙臂那直衝腦門的疼痛感令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只能歸從了命令,回到門中療傷,臨走之前,玉垣繆還不忘回頭看了看項洛溪倒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此次失利,完全可以歸功於輕視了對手,若是玉垣繆全程以長劍禦敵,那項洛溪恐怕不會有任何機會,錯就錯在玉垣繆太過於小看項洛溪了,妄想以身體碾壓項洛溪,誰知陰溝裡翻船,敗在了項洛溪那神秘內力之下,著實丟了臉面。

在幾名弟子攙扶著玉垣繆離去之後,凌重雲也是轉過身去,目光直衝蕭家,聲音利用了天地之力,傳蕩在四周:

“蕭擎!給我滾出來!”

膽敢這樣直呼蕭家族長的存在,紫石城中恐怕也只有凌重雲一人了,眼前是自己的徒兒在此吃了大癟,他這個做師傅的怎麼能不把場子找回來呢?更何況,此次水劍門的目的便是吞併了眼前的蕭家,玉垣繆在這裡收到了重創,正好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林嘯皺了皺眉頭,眼前這人徹徹底底把自己給無視了,項洛溪此舉也是為蕭家引火上身,但好在林曜身在此處,雖說曜叔並沒有出現在現場,但他或許是在某個角落細細地觀察著,面對這水劍門之主,倒也無需膽怯,拿出自己林家族長長子的氣勢,便足夠了。

只見不遠處的後方,蕭擎緩步從蕭家大門處走了出來,滿臉堆笑,輕輕一躍,便來到了林嘯與蕭宇二人面前,目光注視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凌重雲,笑道:

“怎麼了凌兄,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都這個境界了,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嗎?”

這話明顯是在調侃凌重雲,倒是讓他氣得頭皮發麻,凌重雲冷哼一聲,說道:

“哼哼,蕭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放縱自家弟子來陷害我的徒兒,再加上蕭宇殺掉了我水劍門弟子,今日,可要好好算算這一筆帳!”

蕭擎挑了挑眉頭,沒有想到凌重雲居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看來也無需跟他將什麼道理,蕭擎直接不認賬了起來,緩緩說道:

“凌兄啊,你這話說得有些問題啊,那小子可不是我蕭家子弟呀,玉垣繆與他的戰鬥不過是一時興起,是你的弟子技不如人,何必要如此胡攪蠻纏呢?”

蕭擎笑嘻嘻的樣子,著實讓凌重雲有些大腦充血,還不等他回覆,蕭擎便繼續說道:

“況且啊,凌兄你這時候出手就有些不地道了,人家小輩之間切磋切磋,你這當師傅的就應該在旁邊看看就行了,何必要出手呢?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先前項洛溪與玉垣繆交戰,若是凌重雲不出手干擾,恐怕玉垣繆就會命喪當場了,這在蕭擎看來自然是一個好訊息,不過項洛溪也會因此而引火上身,可千萬不要忘記了,身為林家族長長子的林嘯正在一旁啊,若是想要庇護下項洛溪,那也是輕鬆之事。

先前凌重雲的突然出手,的確不合情理,不過站在他的角度來看,自己出手救下了未來的水劍門的希望,丟掉一些臉面也是無奈之事。

項洛溪那神秘的招式,就算是他也倍感不解,項洛溪的神秘內力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效果,難怪玉垣繆與其近身戰鬥會敗下陣來,只可惜方才出手並不足以威脅到項洛溪的生命,在其他人的目光中,他也不好繼續出手了結項洛溪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