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哪會有這麼多的搶劫呢!再說了,我們哥幾個實力也不弱啊,雖然都還沒有達到內功師的程度,但就看我們押送的這些東西,哪會有內功師捨得拉下臉皮前來搶奪呢?”

一赤裸著上身的光頭大漢笑道,看向他的身後,擺放著一個個黃花梨木而制的木櫃,放在沒有馬的馬車上,外面的馬匹想必也是歸他們所有,這些木櫃足足放了三車,也不知存放的是何種貨物,不過既然是碧波商會的押送隊伍,想必其中也是靈藥亦或者是兵器一類。

老黎將目光投向了先前說話的那名光頭大漢身上,苦笑一聲,說道:

“那是你還沒有遇上過,你難道不清楚我的遭遇,若不是那次對我的打擊太大,我可能還會一直在這裡營生下去。”

項洛溪沉思片刻,老黎口中的“那次”,或許就是曾經被搶劫的經歷,想必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無需多問。

“唉,想那些傷心的事情幹什麼?既然這是你最後一次押送了,那我們兄弟幾個就敬你一杯!”

先前劍指項洛溪的那人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領,他率先站起了身,從隨身攜帶的儲物腰帶中取出了一個酒罈,以及木製的酒杯。

“哈哈,老大,之前可沒見過你這麼慷慨啊,是不是有外人在這,你就裝作大方的模樣啊?哈哈哈......”

一人大笑道,這話一出,其他人鬨堂大笑,引得那被成為老大的中年男子一陣臉紅,哼了口氣,緩緩說道:

“哼哼,你不想喝酒就直說了,我會把你那份給解決的,其他人隨意啊。”

“別別別,那哪行啊?你可知道我嗜酒如命,這每次押送都很剋制得不多喝酒了,好不容易有這樣一次機會,我哪能錯過呢,你說對吧,老大?”

這些人的頭領被他這番話逗笑了,悶哼一聲,甩過去了一個木杯。

老黎也是被這個素來吝嗇的老大驚了一跳,當場站起身來,抱了抱拳:

“老大還能記得我,著實讓我受寵若驚啊!”

這名老大名為宋枊,平日裡可是個油鹽不出的主,這時候居然能夠主動拿出他珍藏的好酒,就說明他是真的捨不得老黎的離開。

宋枊放下了手中的酒罈,豪氣地從中倒出一杯,遞給了老黎,笑道:

“老黎兄弟可不要跟我客氣了,雖說你加入我們這一夥人不過一年時間,但在每次押送之中,你守的夜我睡得可是分外安生,你這每一走,我倒有些捨不得了,你比我這些老兄弟要強上一些啊,哈哈哈......”

宋枊說出了掏心窩子的話,其他人聽了倒是有人笑罵到:

“老大你可真是個不講道理的東西,我們哥幾個哪次出力少了?不過不得不說,老黎守夜的時候,連只耗子也不敢靠近我們半步,真是一個字,牛!”

在歡聲笑語中,每個人都拿到了一杯清酒,黎夢與項洛溪倒是例外,直接後退了幾步,看著這群年過半百的中年人身後的友情,黎夢撇了撇嘴,目光看向身旁的項洛溪,小聲問道: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你都坐在我旁邊這麼久了,人家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項洛溪,面對如此清純的雙眼,項洛溪嚥了一口唾沫,緩緩答道:

“我的名字呀,項洛溪,洛下書生的洛,溪水長流的溪。”

黎夢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默唸了幾遍項洛溪的名字,隨後開心一笑:

“嘻嘻,我記住了,我叫黎夢,項哥哥以後江湖再見後,可不要裝作不認識人家哦。”

兩人都清楚,這次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到了碧波城後,項洛溪就會前往玄宗,而她則會跟著老黎另謀出路,同樣的年齡,卻有著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