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就解決了?”瞧著張桐收起銀錘,柳雲龍不由問道。

“解決了,當然解決了,不然還能怎麼著?”張桐緩步走來道,“難道還能宰了他們?咱們是特勤十組,不是暗殺集團好伐!”

柳雲龍嗤之以鼻,道:“這些傢伙不知道在華夏做了多少惡事,就是槍斃他們十次都算便宜他們了!”

“那要這麼說,其實這其中有一個確實該由你殺了他!”張桐略一沉吟,“或者說,該由小豔和你共同來做決定!”

說著張桐指著亞索的身體道:“柳叔,你剛才沒把他殺了吧?”

“放心,主要要害都避過去了,重傷是一定的,但是未死!”柳殘星道。

柳豔和柳雲龍都死死盯著那昏迷的人影,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面對殺母仇人,兩兄妹心中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按理說,他們是執法者,將罪犯繩之以法才是該做的事,但是同時他們又是江湖兒女,面對殺害母親的仇人,他們理應為母親報仇,砍掉這傢伙的腦袋以慰其在天之靈!

小魚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低聲道:“我覺得這貨死有餘辜,弄死他才是正理!”

張桐沒說話,而是定睛看著柳豔道:“小豔,孝道乃是天地至理,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

兄妹二人陷入沉思,激烈的思想鬥爭充斥在腦海,在殺與不殺之間艱難的抉擇。

“喂,我說,你們想好了嗎?再不快點那傢伙可能就真的死了!”小魚看著亞索的方向,語氣認真的道。

“我說你能不能憋說話!”張桐忍不住道,“人家正鬧心呢,你就別添亂了!”

“誰添亂了,不信你們瞧,那池子裡有古怪!”小魚伸手一指。

張桐的目光立刻向著亞索的方向看去,一幕奇景瞬間映入眼瞼,讓張桐心中頓時就是一驚。

只見由於剛才的撞擊,亞索的身體已然距離血池不足幾厘米,而他身上流出的血在剛才已然流淌進了血池當中。

此刻,在眾人的視線當中,血池裡居然伸出一條條細小的宛如竹節蟲一樣的觸手,一點點的粘連到他的身上。而亞索的身體已然離地十來厘米懸浮了起來,緩緩的向著血池飄去,看上去就像是那些觸手將他提起來,往血池裡拽一樣。

這一幕顯得詭異且邪性,令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了幾秒鐘。

“看著幹啥,趕緊搶人去啊!”張桐大吼一聲,首先躥了出去。

“我草,剛才都忘了,這血池還是個禍害呢!”柳殘星勉強站起,想要衝過去幫忙,但是腿腳一軟,旋即坐倒在地,不由苦笑道,“大爺的,沒想到我也有拖後腿的一天。”

“你還是老實呆在這兒吧……真是晦氣,還得救我的仇人!”柳雲龍鬱悶的跟在張桐身後。柳豔則是無奈的待在自己父親身旁,方才她受的傷也不輕,短時間內也是沒有戰鬥力的。

然而,這觸手彷彿有生命似的,似乎已經知道了張桐他們的意圖,立刻加快了拖行的速度,轉眼間亞索已經被整個扯進了血池當中,頓時激起了數米高的浪花。

“這尼瑪究竟是個什麼狀況?為什麼這東西還有自我意識啊?”張桐此刻已經衝到了血池邊緣,差一步就要掉落進去。雖然近在咫尺,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亞索被拖進池子裡而毫無辦法。

“這可不怨我不救他啊,是在是那東西的動作太快了!”柳雲龍踱著步子走到張桐身旁,看了一眼咕嘟嘟冒泡的血池道。

張桐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不是故意報復的吧!”

“天地良心!”柳雲龍豎起三根手指向上指著道,“我剛才確實是真想宰了他來著,但是卻也是真的想救他,畢竟他的命運由不得這個什麼狗屁血池來決定!”

“現在怎麼辦?”張桐姑且信了他的話,低頭同樣看著那冒著的血泡沉思著。

“不知道,這種情況從來沒遇到過!”柳雲龍道,“我在國外執行任務期間,曾經見過血族的其中一個長老用所謂的血池進行療傷,但是眼前這個卻和那東西完全不同……嗯,可以說沒有可比性!畢竟那可是沒有意識的純血池,不像是這個,似乎還有著自我意識!”

張桐回頭,大聲問柳殘星道:“柳叔,你知道眼下該怎麼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