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名頭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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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有點暗色,王莊的幾個年輕小夥子,開著拖拉機,沿著村外的護村路往外開。領頭的就是開拖拉機的那個人。
或許是因為拖拉機的聲音太大,亦或他故意提高聲音說:“兄弟們,今天咱們把這土拉夠了。晚上我請大家喝酒。”他的聲音很大,生怕有人聽不見似的。
其餘的人都站在車斗裡,每個人都隨著拖拉機的震動,身體也在震動。聽到說幹完活,晚上喝酒,所有人都非常高興。“那還用你說,喝酒那是必須的。”
生活在王莊的人一看就知道,家裡需要用拖拉機來拉土,就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蓋新房,需要拉土去把地基墊高。這在農村是天大的喜事啊,要蓋新房子了,就會有同村的鄉親過來幫忙幹活,這是一種風俗,也是鄉親們感情深厚的一種外在表現。
“咱們就這樣去拉人家的土,行不行啊,要不要跟人家說一聲?”歡樂的氣氛中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有那個必要嗎?那塊兒地都荒了那麼久了,還能不讓用點兒土,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鄉里鄉親的。”另一個人說道。
“就是”
“就是”
其他的人也隨著附和著。
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巔到了地邊。
這塊荒著的地跟其他的地比起來,確實顯得很突兀。因為多年荒著,光禿禿的,竟然沒有雜草。這應該是旁邊的鄰居,在噴除草劑的時候順便把這塊地也噴了。種地的都知道,如果自己家地旁邊雜草叢生,那自己地裡種的糧食也長不好,所以乾脆在除草的時候,順便把這塊荒地裡的雜草一起除掉了,幫了別人,也有利於自己家地裡糧食增產。
“沒想到啊,荒了這麼多年,地裡竟然沒長雜草。咱們裝起土來就更容易了。大家開始裝吧,早幹完早喝酒。”開拖拉機的人下車後招呼著其他人。
其他幾個都拿著鐵鍁紛紛跳下車,著手挖土。
只見他們將鐵鍁用力插進土裡,然後用腳使勁一蹬。鐵鍁隨即插進土裡,再使勁一壓鐵鍁的木柄,雙手用力向上衣端,一鐵鍁的土就被挖出來,然後一甩,土就進到了拖拉機的車斗裡。村裡的小夥子都是出過力氣的人,幹起這活兒來也是輕車熟路。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邊說笑著邊挖著土,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很平整的地面上就出現一個坑。
突然,其中一個的鐵鍁在被腳往下蹬的時候,似乎是頂住了什麼東西,怎麼蹬都蹬不動,於是就稍微挪了下地方,再使勁一蹬,鐵鍁順利的鑽進土裡,可是當把鐵鍁端起來的時候,一個直徑差不多20厘米的泥蛋子從泥土中滾落出來。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因為透過附著在上面的泥土,還可以隱約的看見些許的白色。
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其中一個好奇心比較重的慢慢的拿手裡的鐵鍁一點點除去上面的泥土。
一下,兩下,三下,還沒有弄到第四下,眼前的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竟然是顆人的頭骨。他們都被嚇壞了,鐵鍁也不拿了,爭先恐後的往坑上爬,癱坐在坑的邊上。
“這可怎麼辦?挖了人家的墳了。偷墳掘墓,這要是放在清朝,那可是要命的。也不知道現在算不算犯罪?”其中一個人喃喃的自語。
“還能怎麼辦?報警,必須報警”說著掏出手機打了110.
“別報警,萬一判咱們刑可就壞了。趁沒有其他人,咱們把這個坑填了,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行不行?”
“肯定不行。必須報警,放心,不會有你們什麼事兒的。你們見過誰家埋人不用棺材的嗎?就算是家裡條件不好的,在家人死去後,也會用磚砌一個磚棺。咱們都挖了這麼深,怎麼一塊磚都沒看見呢!再說,咱們在村裡生活了這麼多年,誰家死人我們能不知道?沒聽說誰家把人埋到這裡了呀!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我們必須報警,否則才真的會有麻煩。”
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只有開拖拉機的愣愣的坐著,一句話沒說。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畢竟是自己家裡蓋新房這麼件巨大且隆重、高興的事情,竟然碰上這種事情,放誰遇見都會膈應。
經過大家的討論,最終還是決定報警。
這個時候,刑警隊正在被王闖墜樓案籠罩著,竟然找不到突破口,一直徘徊在自我否定中,所有隊員都憋著一口氣,但卻又不知所措。整個辦公室裡的氣氛異常的寂靜。
“案子不是不破,時候未到呢!這不馬上要下班了嗎?我請大家吃飯,好不好?”喬然意識到了現場氣氛的不對,想用吃飯來緩解一下。
喬然的這句話,並沒有激起他所想象的那種大的波瀾。尤其是劉軍這麼個吃貨,竟然反應也不大。這確實有點出乎意料。“軍兒哥,我說下班後我請大家吃飯。”喬然看著劉軍又重新強調了一遍。
劉軍抬起眼:“我不聾,聽見了。可是我沒有心情。你知道嗎,這個王闖墜樓的案子,對我們來說可以說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更客氣的是,咱們明明知道是挑釁卻無可奈何。”
劉軍的這番話對喬然的衝擊很大。聽完,他愣愣的坐在那裡,半天沒說出話來。本以為刑警的責任是除暴安良。一個案子發生後無非兩種情況,要麼一點線索都沒有,成為破不了的懸案,要麼證據確鑿,成功偵破。他從沒有想過一個案子會像王闖墜樓案這樣,明明證據很多,但卻無法推進。不管是陸大軍義正言辭的說自己沒有殺人,還是第三人X藏在暗處看著刑警隊無計可施,都有挑釁刑警隊的嫌疑。在集團榮譽面前,大家的內心還是比較一致的。劉軍他們的這一行為,給喬然深刻的上了一課。
“沒心情,咱們就改天。”喬然也很識趣的迎合這劉軍及其他人。他又悄悄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辦公室又恢復了原來的那種氣氛。
王莊無名頭骨的報案,正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打破了辦公室裡的奇怪氣氛。
“行了,大家也別這麼撅著了。我看你們都有勁兒沒地兒使,對吧,正好,今天也別下班了,咱們出發,王莊發現了無名頭骨。”老喬說著“大家準備一下,十分鐘後出發。”
王莊距離市區只有30公里左右的車程,老喬一行幾人驅車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場燈火通明,圍上了警戒線,當地派出所的同事已經在處理,走近之後老喬問:“這裡誰負責?”一位中等身材的同事過來說:“是我,我是咱們鄉派出所的趙曉勇,是刑警隊的喬隊吧?”
老喬說:“對,是我,先介紹一下。”老喬分別指著林月、劉軍,、趙旭和喬然說:“法醫林月、痕檢劉軍,技術趙旭,警員喬然。”
趙曉勇聽完衝他們幾個禮貌性的點點頭:“各位辛苦!”
老喬又問趙曉勇:“說一下現場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