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大人勿要在開此先例。”秦無害臉色鄭重的看著他,開始舉例自古以來的眾多反例,闡述其中的危害。

李戩聽得耳朵發麻,連忙制止秦無害的勸誡,“好了,好了,本官知道了。既然秦先生不願自擇,那本官便自行決定吧。”

說著,一臉正色的看著秦無害道:“秦先生,本官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讓你擔任主簿一職,替本官處理文書,監察官吏。”

“卑職絕不負大人厚望。”秦無害當即下拜,朗聲說道。

“好,秦先生,本官相信你。”李戩大喜,連忙將他再次扶起來,笑道。“那麼,秦先生覺得,這長史一職,該由何人擔任?”

心念通達的秦無害,已經沒有任何負擔,當即仔細的思考起來,片刻後,方才說道:“卑職倒是屬意一人,只不過,此人到底能不能用,卑職心中也沒底。”

李戩目光一閃,含笑道:“你是說張崇?”

“正是此人。”秦無害嘆道,“卑職這兩個月間,曾前往北地郡請教。不得不說,張崇此人經驗老道,非卑職所能比擬。然而,此人至今不為大人所用,卑職不敢輕易舉薦。”

李戩對此亦是頗為無奈,張崇此人,他也很瞭解,知道他是個頗有能力的人。奈何對方是個朝廷死忠,無論他如何暗示,也不肯納頭來拜。

如今讓他替徵北軍管理北地郡,已是十分勉強。若是再任命他為長史,只怕是要掛印而走。

人才啊,為何怎麼難尋?自己都已經當上了大將軍了,怎麼就沒有多少人,願意來投呢?

李戩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張崇此人頗為方正,既然硬的不行,那便來軟的。那屠鳩乃是與他相交多年的老友,如今已經選擇效忠於本官,倒是可以讓他勸說一番。”

“以卑職對張崇的瞭解,只怕此計很難奏效啊。”秦無害幽幽的看著李戩,“他至今還對您在朝堂上,阻了他上進的通道,而耿耿於懷呢。”

“哼,本官這是在救他。”李戩頓時沒好氣的罵道,“這頭犟驢難道就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早晚是要在朝堂上碰壁的,說不好,哪天就被抓起來砍了腦袋。”

“張崇一心想要收復中原,即便知道朝堂兇險,只怕也無所畏懼啊。”秦無害長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朝廷要是能夠收復中原,本官敢割下腦袋當球踢。”李戩忍不住吐槽道,“這張崇既然只認死理,那我們也只能另闢蹊蹺了。不如將雲中縣,沮水南北營堡,全部納入北地郡治下。到時候,他即便是不接也得接。“

“如此甚好,透過雲中縣與沮水,北地郡便能與草原相連。”秦無害頗為認同,“至於上郡,設立於洛水東岸,更為妥當。”

“本官正有此意。”李戩笑道,“如此一來,我徵北軍大部分人口城池,便囊括其中,那張崇,即便不肯做長史,卻也已經在行使長史之責了。”

“大人高見,張崇此人是個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只要我們按朝廷制度行事,他也無話可說。”秦無害欽佩不已,他發現,李戩總能想到他人所未想之策,讓人耳目一新。“如此一來,開府設衙,總算有些眉目了。”

“還差遠著呢,開府之事,事關重大,須得好好謀劃一番,秦先生,此事,本官便交給你了。”李戩當即又做了甩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