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陷落的關隘,只要匈奴人有心,破關指日可待。”李戩沉聲道,“如今唯有堅壁清野,廣建營堡,編練兵馬,才能讓匈奴人望而生畏。若是將身家性命,寄託在山川阻隔,關隘壁堅,早晚會出事。”

閻鼎臉色陰沉不已,怒聲喝道:“李大將軍,妄你官拜徵北大將軍,對匈奴人竟如此懼怕,實在令人不齒。”

李戩雙眼微眯,冷哼道:“閻大人,本官就事論事,你豈可隨意汙衊我?”

“本官沒有汙衊你,這是事實。”閻鼎豁出去了,面對李戩,怡然不懼。

“好了,好了,兩位都不要為了這一小小分歧吵了。”賈胥含笑著站出來,勸說道,“李大將軍所言,不無到道理,高築牆,廣積糧,以待時機,此乃穩妥之策。當然,閻大人所言,同樣有理,中原不可久亂,久則人心生變,對朝廷十分不利。兩位都是為國分憂,忠誠可嘉。“

“哼,賈大人,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閻鼎絲毫不領情,冷眼看向對方。

“本官自然是支援兩位的建言了。”賈胥目光一轉,撫須笑道:“只要對朝廷有利之事,本官一應支援。“

“賈大人說的倒是輕巧,這修建城牆的錢糧從何而來?”閻鼎沉聲道,“關中人口本就不多,又要從哪徵調民夫?”

眾人聞言,不由沉默,關中人口,十幾年前經歷戰亂後,還未完全恢復過來,人口只有百餘萬。

而為了供養擴建起來的軍隊,錢糧已經投入無數。各郡大肆擴充兵馬,截留大量錢糧,使得朝廷能夠徵收到的錢糧,少之又少。

此時興建城牆營堡,耗資巨大。人力物力的不足,已經成為朝廷最大的問題。

原本散佈關中各地的流民,在經過雲中軍的吸收,以及各大世家大族的招攬下,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都逃亡秦涼二州,甚至有些折道轉向梁益二州。

再加上各郡實力強大後,對朝廷的命令,已經不大遵從。不僅截留錢糧賦稅,人口也進行管束,不再允許外流。

長安朝廷想要徵調人力物力,需得經過各郡太守或者將軍的同意。否則,旨令猶如廢紙一張。

朝廷勢弱,為了拉攏各郡投效,更加無法對他們採取強硬措。僅靠長安二十餘萬人口,根本無法抽調出太多的勞役。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李戩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說到築城,我雲中軍有一物,可減少大量人力物力,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修建起城牆。若是諸位大人有意,本官可以出售此物,為朝廷效力。”

眾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這李戩到底說的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

賈胥早就知道李戩的打算,當即笑道:”哦,不知李大將軍所言何物?“

“此物便是水泥!”李戩大聲宣佈,激動的望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