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曾經的痛苦

半鹿人首領長嘆一聲，不得不將“曾經”告訴給路飛鳴。萬魔島原是夢域邊緣的一處荒島，至於它原來叫什麼名字已經不太重要了，而現在它之所以被稱為萬魔島，從名字上就可以得知，此處惡魔猖獗，因此得名。其實也不盡然，這裡是夢皇專門關押囚犯的地方，有無數惡魔在此看守，至於那些囚犯，就是被夢皇所驅逐的各個種族部落，他們被魔法禁錮於此，時代繁衍生息，始終無法擺脫這些惡魔看守，甚至還要遭受來自惡魔的襲擾和殘殺，因此這裡也被稱為九州之內最邪惡的地方。

“九州是什麼地方？夢皇又是誰？”路飛鳴好奇地追問。

“夢域大爆炸之後，夢域大陸原本有九大種族，他們分別聚集於青雲州、九仙台、夢州城、萬獸島、魑魅山、虞魂谷、尚靈淵、幽界河、幻魔海這九個地方，但在九州大戰之後，虞魂谷、尚靈淵和幽界河這三個弱小的種族，從此就在夢域版圖上消失不見，這連他們的倖存者也不知所蹤，整個夢域就只剩下了六大種族，但他們仍不甘心，非要分出個高低尊卑。因此，這六大種族便依據勢力強弱依次劃為六界：青雲州為玄界，他們的首領為玄靈；九仙台為神界，他們的首領為九仙君；夢州城為人界，他們的首領為天帝；魑魅山為妖界，他們的首領為攝魂；萬獸島為獸界，他們的首領為幽冥；幻魔海為魔界，他們的首領為夢魘。在這六界之中，玄界為尊，依次遞減，魔界最下，大魔頭夢魘不服，終於透過一場叛亂殺死了玄靈，從此登上了六界之首，尊為‘夢皇’。之後，他釋放了地獄惡魔，這些惡魔就如同瘟疫一般，所到之處，皆被侵蝕同化，最終做了夢皇的追隨者。那些未被侵蝕同化的，都被夢皇驅逐到了這座荒涼偏僻的萬魔島，夢皇隨後在島的周圍設下結界，並派惡魔追隨者們嚴密看守此島，從此惡魔大行其道，我們再也無法返回故鄉！”

“你們的故鄉在哪兒？”

“夢州城！”

“可你們也不是人呀？”

“不錯，我們的確已經變成了半鹿半人，但以前是住在夢州城的人類。這都是因為夢皇的惡魔大軍奪走了玄夢靈珠的碎片，讓我們失去了唯一的能量來源，以至於夢州城被惡魔攻佔，它們吸食了近半數人類的靈魂，然後將他們變成了惡魔的侍從。剩下的人類都被夢皇施了易形魔法，變成了半鹿半人狀，將我們囚禁在了萬魔島上，若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聰慧，恐怕也不會在萬魔島生存下來。如今見到了王子，真乃夢湖神賜福，得以讓王子帶領我們打敗夢皇，重返故鄉！”

“我……我……”路飛鳴本想說，自己如此弱小又怎會是夢皇的對手，自己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首領似乎看透了路飛鳴的心思，還未等他把話說完，他就搶過話頭道“能拯救人類種族的就只有你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擺脫惡魔看守！”

他見路飛鳴還在發呆，就催促道“你別怕，我做你的幫手還不行嗎？——噢，對了，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他嘿嘿一笑，“我是半鹿人部落的先知，我以前的名字叫莫子羽！”

“什麼？你叫什麼名字？”一聽“莫子羽”三個字，路飛鳴著實嚇了一跳，他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莫子羽啊！有什麼問題嗎？”首領莫名其妙，不耐煩地催促著，“快到我背上來吧，我帶你參加半鹿人會議去，在那裡咱們可以知曉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起初，路飛鳴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總想著擺脫半鹿人首領，設法擺脫夢境，但如今，自己屁股下坐著的半鹿人首領竟然就是莫子羽，再加上之前的種種遭遇，讓他不得不信，自己不是在夢裡，不然怎會和莫子羽同在一個夢裡呢？

莫子羽帶著路飛鳴一路狂奔，返回了幽靈沼澤，進入了那個看似簡陋不堪的“宮殿”。路飛鳴進入後才發現，外面雖然看起來破敗不堪的房屋，裡面實則是半鹿人生活的地下城邦。

“王子，這裡依照夢州城所建，外面之所以做成簡陋的房屋，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迷惑那些惡魔守衛，讓他們以為人類種族的數量在不斷所小，他們的影響力也在不斷喪失。”莫子羽放慢了腳步，仔細地向路飛鳴解釋。

“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人類種族？”路飛鳴隨口一問，便開始觀察起周圍的建築來。

“你看到那個帶鐘錶的城堡了嗎？”莫子羽並未理會路飛鳴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致地指著遠處的城堡說道，“那就是你的王宮所在，咱們到了那裡再聊。”

他們緩緩穿過城邦的街道，這一路上不斷有半鹿人居民向他們行禮，彷彿這些居民都熟知他們一般。他們穿過一條熙熙攘攘的市場之後，便來到了王宮的大門前，拱形的木色大門旁，站立著兩個半鹿人守衛，他們見到二人後急忙行禮。

“請吧，尊貴的王子！”莫子羽半蹲著身子，將路飛鳴緩緩放下。

路飛鳴抬頭向鐘錶上望去，只見城堡的頂端掛著一個時鐘，時鐘盤上指示的時間是00:00（12:00），他突然想到了那晚的凌晨12:00，不禁打了寒戰。莫子羽見狀，微微笑道“王子莫怕，這裡是王宮，大家都在議會廳裡等著你呢！”

路飛鳴回過神來，連忙邁開大步走進了宮門。進入宮門是一座噴水的花壇，花壇四周矗立著十二座人形雕像，他們個個神武勇猛。穿過花壇，是一條筆直的石板路，過了石板路便是進入宮殿內部的臺階。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路飛鳴竟然數出了這裡的臺階數量，正好二十四級。他們進入宮殿內部，迎面就是議會廳，這裡正中擺放著一塊長方形巨石，巨石兩旁圍站著數十名半鹿人，他們有老有少，齊刷刷地向路飛鳴和莫子羽行禮。路飛鳴掃視一週後，愕然發現，這些半鹿人都似曾相識。

“諸位，王子歸來之時，便是咱們人類重新崛起之日，就讓那些微不足道的惡魔顫抖吧！”莫子羽高舉右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發亮的鹿角權杖。他的氣勢感染了現場的所有人，議會廳裡頓時一呼百應，只見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就連同他們的獨角也開始亮了起來，整個議會廳裡亮如白晝。

“復國、復國——復國、復國！”他們高呼。

路飛鳴見此情形，無不驚歎。在他驚歎之餘，猛然感到額頭一陣發酸，他抬眼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螺旋角也開始亮了起來，“難道我真是他們的王子？這就是所謂的心電感應嗎？”路飛鳴是這麼想的，也就逐漸平復了內心的恐慌。

“大家安靜，讓咱們的王子給大家說說該如何對付這些惡魔守衛！”莫子羽示意，現場頓時歡呼雀躍。

“王子、王子——王子、王子！”

路飛鳴突然被莫子羽推到了臺前，一時竟不知所言，他支支吾吾，眾人一陣唏噓。路飛鳴靈機一動，大呼道“復國、復國——復國、復國！”，他高呼三聲，眾人頓時炸了鍋，也跟著他一起高呼。一時間，群情高漲，呼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座宮殿。

莫子羽很是欣慰，他知道這次會議一定會開得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