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被黃色的條幅封住了,裡面有幾名警官守著,正在尋找蛛絲馬跡。

見到張隊就上來打了一聲招呼:“張隊,這幾個是?”

“我帶來看看的,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張隊隨意的揮手,越過這名警官就往室內走去。

這裡的女生宿舍是比較好的制式宿舍,一共住了留個女生,沒兩名女生分出一個單間,三個單間加一個廁所就是一個宿舍。所以還算寬敞。

不過再寬敞,他們幾個進去後,都顯得很狹窄。

金蓮是在廁所裡死的,我們進去後,張隊點著煙指了指窗臺,道:“她的皮就被剝下來,整個掛在這個窗臺上,就像……就像某種示威一樣,真是夠殘忍是不是?”

然後轉個身,拿手指著地面說:“她的屍體就在這兒,現在已經被運回了隊裡,要做屍檢。具體的情況,我們拍了照片,鄧青,你去找來給他們看看。”

翻看拿到手裡的相片,說實話,就算是我們也會顯得有些心驚肉跳。

主要是因為那種反差。

照片裡的屍體渾身發白,就像沒有血色的凍肉一樣,而且有一種衰老的鬆弛感,整個就是一具木乃伊。並且這具木乃伊身體往後弓張,嘴巴大張,雙手往上抓撓,黑窟窿一樣的雙眼,即使看不見眼珠子和眼神,也能想象其中的痛苦與恐懼。

到底是怎樣的手段,可以讓一個前一晚還很清秀的小姑娘,變成現在這種可怖的模樣。又是怎樣一種仇恨與惡劣,才會將一個正值年輕的生命禍害成這樣。

“死者死狀很痛苦,看起來有猛烈掙扎的跡象,有一點很奇怪,”鄧警官指著照片上東百的肉道,“死者渾身血液不見了,而且頭髮變成了雪白。”

我們看到鄧警官翻到下一頁,果然看見那顆可怖的頭顱上的一頭白雪一樣的頭髮。

這一幕似乎深深刺激到了石偉和歐陽兄妹,他們用一種驚懼與焦慮的眼神迅速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感受,因為此刻我也有點心驚。這樣顏色的頭髮,現在可能就是我的頭髮的顏色。

如果先是有了陰氣,然後是頭髮雪白,雞皮鶴髮,最後就是這樣死狀詭異,那麼我的下場是不是很快也會變成這樣?

我一瞬間被這樣的想法衝擊著。

手上突然被抓住,石偉緊緊把我的手握住,輕聲說:“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別擔心。”

我點點頭,將心情平復下來。

鄧警官不明白我們在幹什麼,以為我只是受到驚嚇,畢竟女孩子看到這麼血腥的東西,還是會產生不適反應的。

所以他只起身,將另外一隻相機拿過來,翻出那張人皮的相片,道:“這一張就是被剝下來的人皮的照片,你們看看。”

我們正看著,身後突然響起低聲的咕噥,是那胖子在說話:“哎喲我的媽呀,這人皮怎麼邪氣這麼重啊,這麼重啊!要是我連靠近都不想,還把那東西帶著,簡直了……”

石偉轉身盯著王處機,問他;“你看到這個人皮上面有邪氣?”

“有啊,有啊,這邪氣可弄著呢,都快實質化了,”王處機探出頭,盯著照片說,“你看看,我都快看不清楚人皮的顏色了,都一色兒全黑的。嘖嘖嘖,這種東西要留著,遲早得出事兒啊。”

石偉就像是猛然想起一種可能,忽然轉身抓住鄧警官問:“你們把這人皮帶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