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飯有多難吃,韓靂以前只是聽說過,但沒嘗試過,這一次去帝都的路上,韓靂吃了中午飯後有了切身的體會。

等到晚飯的時候,韓靂選擇了泡麵,只有阿虎開心的將三個人的盒飯全部吃下。而妖狐,在中午哀怨的盯著韓靂但卻沒有收到安慰後,晚飯時壓根就沒有出來。

第二天早上,韓靂被一陣爽朗的笑聲吵醒,其實一整夜他都沒有睡著,直到剛才感受到妖狐出現在附近,才稍微放鬆了神經,但現在還是被吵醒了。

睜開眼,拉開簾子,韓靂看到從自己上車就一直睡覺的中年大叔與阿虎在一起不知聊些什麼,此刻正放聲大笑起來。

“韓靂,你醒了,早知道我昨晚就不與你換床鋪了,這位大叔是個好人。”想了半天,阿虎最終將這位看起來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歸結為是好人。

韓靂不免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中年男子。要知道阿虎本來知道的詞就不多,但他本是赤子之心,比一般人敏感,能被他稱為好人,那這個人一定不是壞人,而且還一定是他喜愛的人。

中年男子一頭烏黑濃密有些彎曲的頭髮,不長,但也不短,眉毛有些濃,一雙單眼皮眼睛,鼻子本來很挺,但現在稍微有些塌陷,嘴唇有些厚,最妙的是一對大耳垂,遠遠望去如同彌勒一般。這人本該看起來的慈眉善目,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絲猥瑣的氣息。特別是在不太熱的車廂內,一件花格襯衫與一雙人字拖,讓這位大叔的猥瑣氣息更濃了一些。

“年輕人,坐,昨晚看你一臉心事,沒敢打擾,害我足足睡了十八個小時。”中年男子熱情招呼韓靂坐下。

“我姓蔣,單名一個文字,你叫韓靂對吧?”韓靂坐下後,中年男子將面前的食物一股腦推到韓靂面前,笑著說道:“吃吧,這些東西味道都不錯。”

“謝謝蔣叔。”韓靂沒有客氣,這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大漢,顯然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在這種人面前過份客氣就有些作假了。

“小娃娃,要叫我蔣大叔,知道嗎,這樣顯得我成熟。”聽到韓靂稱呼自己為叔叔,蔣文立即板起臉很嚴肅的為韓靂糾正。

“知道了,蔣大叔,您也去帝都?”韓靂突然覺得眼前的蔣文十分有趣,韓靂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也沒有強大的氣場溢位,怎麼看這都是普通人,但他好像天生就有一股親和力,讓人不自然的產生好感,哪怕他的樣子有些猥瑣。

“我不是去,是回,我的家就在帝都,這一次跑到西山是來旅遊的,結果家裡出了點事,就只能回去了,氣死我了。”蔣文看起來現在還因為行程被擾亂而有些憤怒。

不過,蔣文緩解怒氣的方式韓靂實在有些受不了。

剛剛,蔣文一邊說話,一邊扣著自己的大腳丫子,說道最後的時候忍不住將扣出來的東西揉成一團,使勁向地上甩去。

韓靂看著這一幕,又看看拿在手裡的食物,胃裡突然一陣翻滾,這些東西都是開封的,蔣文之前都已經動過了,萬一…。後面的畫面韓靂實在不敢想,只能默默的將手中的還未開吃的東西放下,聽這位來自帝都的蔣大叔講他一路上的趣聞。

直到最後,韓靂才明白了阿虎為什麼會對蔣大叔有好感。原來這兩個看起來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有著相同的審美,特別是在對待妖狐的態度上蔣大叔與阿虎的看法完全一致。

據這位自稱環遊過世界的帝都大叔講,在他看來,最漂亮的女人就是美俄國那些大胸、大屁股的白種女人,亞洲女人雖然也不錯,但也只有高麗國女子的性格比較可愛的,這對於喜歡看言情劇的阿虎來說簡直是他鄉遇知音了。對於大漢國的女人,蔣大叔認為都太瘦了,沒有肉感。具體到妖狐,雖然她的五官比較精緻,但按蔣大叔的話說,女人看得是整張臉,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那是妖怪,特別是妖狐稍顯纖細的身材,蔣大叔更是看不上。

所以當阿虎在那裡嘀嘀咕咕的時候,恰巧路過走廊的蔣大叔立即接話,當著妖狐的面開始了他自認為中肯的點評。

韓靂現在奇怪的是妖狐竟然沒有對這個猥瑣的大叔動手,應該不僅僅是阿虎在一旁的原因。

告別了相見恨晚的蔣文阿虎二人組,韓靂來到妖狐所在的隔間內,一來是快到帝都了,韓靂有些話要吩咐妖狐,另一方面,韓靂想知道妖狐現在的心情,蔣文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拉開簾子,韓靂看到妖狐右手拖著下巴,一臉哀傷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就是韓靂進來都沒有反應。

“嗯哼。”韓靂咳嗽了一聲,妖狐才回過頭來,只是此刻的妖狐不再是以前出現在韓靂面前冷血、剛強的夜鷹組長,反倒是一臉哀傷、雨帶梨花的樣子。

“你怎麼了?”韓靂一愣,緊接著關切道。

“主…,韓靂,我沒什麼事,只是有些感傷。”妖狐差點稱呼韓靂為主人,但很快就按照之前的約定改口了。

感傷?韓靂從心底不怎麼相信,妖狐如果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李叔也不會培養她這麼多年了,雖然有時候她在自己面前裝的一副楚楚可憐,但韓靂知道那只是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鐵石心腸。

“昨晚阿虎欺負你了?”韓靂有些不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