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莊家說出這兩個字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

將骰子才碗中拿起,陳小刀一隻手放平,將骰子輕輕放下了下去。這是最公平的手法,在場眾人都說不出什麼來。

“三個六,豹子。”陳小刀身邊已經有人替他喊了出來。

“閒贏。”莊家很不情願的將五百萬籌碼清點交給陳小刀。

“這一把,我壓一千萬。”陳小刀看也沒看眼前的籌碼,一把推了出去。

結果在人們的預料之中,陳小刀再一次擲出了三個六,他面前的籌碼也變成了兩千萬。

“繼續。”陳小刀微笑著將面前的籌碼推了出去,當然這一次他將之前的零錢十五萬的籌碼全給了依偎在他懷裡的“路引”了,因為這個姑娘泡的咖啡特別好喝。

“我需要上趟洗手間,請另一位荷官。”莊家尿遁了,雖然聽起來有些丟人,但對於一名二十出頭的新人來說,他並不覺得丟人,因為眼前的場面根本不是自己能罩得住的。

新來的荷官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樣子很普通,但韓靂卻看到這個人的手很白,非常白,如同一雙嬰兒的手般白嫩。當他伸出手時,韓靂又看到他的手掌特別大,手指也十分纖細袖章,指甲修建的非常整齊。現在看來這雙手又如同二八少女未沾陽春水的手,但這雙手偏偏又出現在一箇中年男子身上。那隻能說明這個人對他的手保養的極好。

那麼,什麼人對手的保養最好呢,在韓靂看來也許只有久經賭場的賭鬼了。

“先生請。”這一次的莊家看來十分穩健,站到陳小刀對面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陳小刀很隨意的將骰子放下,莊家本來暗淡無光的雙眼突然爆射出驚人的光彩,將陳小刀所有的動作都牢牢的記下。

依舊是三個六,大豹子,陳小刀根本沒有給莊家任何機會。

“再來,”陳小刀喝了一口咖啡再次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結果依舊,陳小刀擲出的還是豹子,還是三個六。

“再來。”陳小刀繼續將四千萬籌碼全部推出。

這一次,不但四周有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就是莊家,鼻尖也開始有汗珠冒出。

剛才,他已經將陳小刀所有的動作都在腦海中反覆回放了無數遍,但根據他近三十年的賭場經驗,竟看不出陳小刀有任何出老千的行為。

難道他的運氣真的這麼好?

握緊了手中的報警器,剛才經理已經交代,一旦發現陳小刀作弊,立刻摁響警鈴,到時候就會有二十名賭場的精銳出來將陳小刀帶到他該去的地方,順帶還有他的兩名保鏢。

“請。”深吸口氣,莊家定了定神,如果他再看不出問題,那隻能請老闆了,這對於他們西山賭場所有的荷官來說就是恥辱。

“豹子。”這次最先說話的是陳小刀懷中的姑娘,現在她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自己來到這裡已經不短時間了,加上之前的培訓,她自認為自己在賭場上也是一名好手,但重頭到尾自己都沒看出身旁的男子動了什麼手腳,可他一直再贏。這樣的人,要麼就是手段高超到足以與老闆爭鋒,要麼就是另一種情況。

記得她在培訓的第一堂課上,老師就說過賭場上有一種人遇到了一定要遠遠繞開,碰上這種人,無論你的手段多麼高超都不值得一提,因為他們的運氣太好了,是受老天眷顧的,這類人被稱為“行運豹子”。

難道他就是幾百萬人中難得一見的行運豹子?姑娘忍不住再瞧了一眼陳小刀英俊的面龐,如果這真是一頭豹子,那今晚除了老闆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人力怎麼可能勝天呢?

就在陳小刀懷中的姑娘胡思亂想之際,陳小刀再一次將面前的八千萬籌碼推了出去。

這一次,莊家不僅鼻尖有汗珠,就是額頭都滲出了豆珠般大小的汗滴,甚至他都忍不住用那雙白皙的手掌去擦拭。多少年了,他已經忘記了在賭場上被逼得出冷汗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