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在哪裡呢?怎麼還沒到啊?正等著你給我們新生產線剪綵,來個開門紅呢。”電話打通之後,雖然隔著電話,段大鵬臉上還是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什麼新生產線?”電話裡傳來了魏琛不解的聲音。

“魏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我就跟你提起過,今天新生產線會到位,請你過來捧個場的。”段大鵬微微一怔,然後陪笑著說道。

“哈,是這事啊。這是你大鵬包裝廠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就不去湊熱鬧了。”魏琛這才像是剛剛想起了這件事,打了個哈哈,說道。

魏琛還在跑業務,沒發跡時,段大鵬已經是五龍區小有名氣的老闆,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聞言立馬感到了一陣不妙,大冬天的,冷汗都一下子冒了出來,急忙道:“魏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可是我們大鵬包裝廠的貴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外人呢!”

這回,段大鵬甚至連稱呼都改成了“您”,再也沒了之前的隨意。

電話那頭,魏琛聞言突然沉默了下來。

雖然他非常憤怒段大鵬竟然敢對元薇動手動腳,還用言語侮辱她,但畢竟也是有過一段交情,如今感覺到電話那頭段大鵬的忐忑戰兢,心裡頭終究還是升起了一絲不忍。

見電話那頭突然間沉默了下來,段大鵬心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實話說吧,大鵬,下個月開始,我們啟開得勝涼茶將切斷跟你們廠的合作關係。”在段大鵬心裡感到越發不安時,電話那頭再次響起了魏琛的聲音。

“魏總別開玩笑行不行?我這可是壓下了全部身家性命啊!你這個玩笑是會鬧出人命的。”段大鵬聞言拿著手機的手抖了下,連手機都差點掉在了地上,然後又趕緊抓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擠出比笑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魏琛聞言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許久再度開口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們確實要跟你切斷合作。”

“為什麼?難道是我們產品質量有問題?是我們的價格太高了?就算有這些問題,我們都可以談啊!怎麼能說斷就斷呢!”段大鵬這回真是急得眼淚都差點要掉下來。

為了緊跟啟開得勝涼茶廠發展的腳步,他這次可是咬咬牙貸了不少款,添置了新的生產線。

如果啟開得勝涼茶廠切斷跟他的合作,那這條新添置的生產線空置下來,而銀行的貸款利息卻每個月都要還,足矣能拖垮他的廠子。

唯一的辦法是立刻賣掉新添置的生產線。可問題是機器一旦到位,跟車子一樣,一旦過了一手成了二手車,那價格是刷刷地往下掉。

況且車子還好賣,畢竟需求量大,機器可不好賣了,因為買家很少啊!

就算剛好有買家需要,那價格肯定也是壓得很低。

“不是這個問題,是你人品有問題,所以我們全體股東決定切斷跟你的合作。”魏琛說道。

“我人品有問題?我人品有問題?魏總,我們這麼多年的生意關係,難道您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魏琛這個回答還真把段大鵬聽傻了,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急忙道。

“以前確實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還記得上個月京城飛渝江飛機上發生的事情嗎?”魏琛想了想,乾脆把事情挑明白。

“上個月京城飛渝江,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段大鵬聞言再一次傻眼了,許久才想起了上次飛機上發生的事情,耳邊響起了那個高中生給他的警告,但很快段大鵬搖搖頭否定了那個高中生。

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又怎麼可能會影響到他跟啟開得勝涼茶的合作關係?

“還記得跟元行長坐在一起的年輕男子嗎?他是啟開得勝涼茶的大老闆!”魏琛說道。

“他是啟開得勝涼茶的大老闆!你說那個高中生是啟開得勝涼茶的大老闆!魏總,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段大鵬聞言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滿臉不相信地叫了起來。

但心裡面,他卻已經知道這是真的!

“你覺得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嗎?所以不是你們廠不行,是你人品不行!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好自為之吧大鵬。”魏琛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是大老闆!他竟然是大老闆!”段大鵬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結束通話聲,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起自己像叫晚輩一樣叫王子浩起來讓座,想起自己竟然當著他的面輕薄元薇,想起王子浩的最後警告,段大鵬抬手“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踏馬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高中生竟然會是啟開得勝涼茶廠的大老闆呢!

“段總,段總您這是怎麼了?”廠子裡的人,見上前一刻還紅光滿面的老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自己煽耳光,不禁嚇得急忙上前制止攙扶。

眾人這一制止攙扶,段總才醒悟了過來,現在不是懺悔的時候,而應該是補救的時候,否則啟開得勝涼茶廠真要拋棄了大鵬包裝廠,那麼他這條新生產線等著放著生鏽吧。

這一爬起來,段總便急忙再次給魏琛撥去了電話。

“段總,你打我電話也沒用,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你。”魏琛接起電話,直截了當地說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混賬,都是我見色起意。但是,魏總,怎麼說我們兩是多年的交情,您就這麼狠心看著我去跳樓嗎?您是知道,這條新生產線我是花了血本,貸了款的,當初也是徵詢過您的意見的。您不能這麼狠心無情啊,您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幫幫我吧。”段總一個大男人,堂堂的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哽咽哀求道。

“我怎麼幫你?你知不知道子浩管元薇是叫姐的?你踏馬的竟然當著他的面,對她動手動腳,你讓我怎麼幫你?”魏琛見段總在電話那頭聲音都哽咽了,心裡既有些不忍,又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對,您看在多年的情誼上幫我這一次。您幫我引見一下,我去當面向他求饒。”段總繼續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