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無雲,青天如洗。

一輛馬車緩緩的從宮門口出發。

馬車內,白夜弄開了一隻荷葉雞,將雞腿兒給了鳳雲煙:“吃兩口看看?這是我新學的法子。這樣弄出來的雞肉,可香了。”

她知道,這是知墨養的。

肉香四下溢,同時還帶著荷葉的清香:“味道確實不錯。”

“你若喜歡,往後我做好了,讓人送你宮殿裡去。小念得寵了,你心裡不舒服,你多吃一些美食,能夠幫助你排遣內心的鬱悶。”

白夜就是存心給她添堵,或者說,想要黑一下諾皇。

“我不是鬱悶,是擔心。現在諾皇不能夠死,他呢,往後還可能會為了一個小妖精來對付我。你說,我要怎麼辦才好?”

諾皇到底是皇帝,忽然沒有了,讓一個還不到兩歲的孩子坐在龍椅之上,是不會有任何人折服的。

“讓人將小念給關起來,讓諾皇永遠沒有機會見到小念。這樣,她不是無計可施了嗎?”

白夜喝了口茶,潤了潤有些乾的嗓子。

“不錯。我就知道你能夠弄出法子呢。”

“咳咳咳……”

白夜咳了好幾聲,連細膩潔白的面板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褶子都咳出來了。白夜,我看你的身子,像是一年不如一年啊。白頭髮也又長出來了。要不,這些日子,你不要太忙了,好好的休養休養?”

白夜用白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優雅的坐在那裡,這個時候,看起來依然像是一個矜貴極了的公子哥:“小風寒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需要修養。”

“那就好。你要是過勞死了,往後,我就少了一個助力了。”

如此得力的助力,她可不想就這麼沒了。

馬車是去往城外十里坡的。

去的目地,是去見黑袍。

白夜找到了他,而鳳雲煙又想要見他,故而,才有了今日此行。

一年不見,黑袍還是那個老樣子,著一襲黑衣,躲在十里坡宅院最陰暗的樹下。

哪兒有著一顆高聳入雲的大梧桐樹。

像這種看起來就有些年歲的梧桐樹只是看著,就會讓人想起鳳棲梧桐這樣的話來。

黑袍手裡拿了一個人偶,還有刻刀,正在雕刻。

“雕工不錯,刻得很像。”

他手中的那個人偶,眉眼都很傳神。看起來就像是那躺在冰棺裡面的女人。這幾乎是無可厚非的了。

“是嗎?以前啊,她總是嫌棄我做的東西,覺得不好看。”黑袍像是陷入了回憶裡。那個時候,南疆聖殿附近會盛開大片大片的聖花。

奇花飄香,天真活潑的女子在花叢中回眸一笑,他看見的第一眼,就生出:揮劍斬痴戀萬丈,卻輸給回眸一望的感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