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鎧一直迴避他的話題,找各種理由來拒絕。

但後來聽黑衣人說,他已經悄悄以他的名義派人進入崿㟌山,並且血祭了的時候,謝鎧終於暴怒了。

並且他也是在那個時候得知,黑衣人所謂的神藥,其實不過就是從鮮血中提煉出來的,長期以來的喂藥,已經讓她徹底不可挽回了。

這件事之後,謝鎧去到崿㟌山尋找被他困起來的謝若婷,卻發現籠子早已經被開啟,看守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具乾屍……

謝鎧的複述也就到了此,自始至終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跟我坦露?為什麼都是我問到你的時候你才說!”賀江聽得心裡越來越狂怒。

“我不想再牽扯一些人進來了……而且我也沒有想到她還活著……”謝鎧無可奈何,彷彿失去了神魂。

“走吧。”賀江不想在這個方面再多說什麼了,抱著謝若婷,朝來的地方走去。

“婷婷現在的情況如何?”謝鎧快步跟上,急切的問道。

“事到如今還能怎樣?她噬血的天性已經養成,對血的渴望就像是我們對食物的渴望,從今天起,一直到我真正找到方法治好她這段時間,她都必須跟著我,時刻都不能離開!”賀江用身軀擋開四周的茅草葉,將懷中的人兒保護的非常好。

謝鎧顯得十分沮喪,他發現情誼是真的沒有上限,他原本以為親人之間才是最關懷彼此的,可是沒想到……賀江對謝若婷的愛已經超過了他這個當哥哥的。

他自愧不如,也沒有理由反駁賀江的說法。

或許以謝若婷現在的狀況來看,跟在賀江身邊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回到人類社會中,一旦謝若婷某一天沒有控制住,發作了,那她將會被群眾排斥,沒有人能夠保得住她。

即使是賀江能夠承諾把她保護得很好,群眾也不會徹底信服,因為總會有意外發生,而且被他們發現,不也正是因為意外發生的嗎?

他們穿過了這片草叢,回到樹林裡面。

相對在草叢之中,樹林裡面還更寬敞,賀江走了一斷路之後忽然停了下來,他仔細的觀察著眼前那一片芭蕉林。

“你來的時候是從這條路走的嗎?”賀江問到身後的謝鎧。

“我是尋著你的蹤跡走來的,應該是這條路。”謝鎧回答。

“這裡的確是我來的時候走過的路,可是我什麼時候穿過了這片芭蕉林?”賀江帶著一絲懷疑的語氣,平淡的說道。

謝鎧猛然一陣激靈,低聲道:“難道我們……”

賀江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先別說話。

“先不要胡亂猜測,會打擾我繼續觀察。”賀江又嘗試尋找那種熟悉的感覺,想要還原當時這裡的情況。

“有點棘手啊……”賀江還原的同時,也在回憶自己走過的路,可惡的當時情況太過緊急,自己也沒什麼印象,只是覺得芭蕉林突然出現在森林裡有點突兀。

過了一刻鐘,賀江和謝鎧都保持著沉默,站在原地就像兩個路樁一樣。

“我敢確定,我並沒有從芭蕉林穿過,可是這規模如此大,我也不可能是繞過來的……但是我的的確確是從這個方向來的……”賀江額間不斷冒著冷汗。

他若是沒有牽掛,他大可自己去闖一闖,可是現在懷中有一個他關心的人兒,他不敢帶著她去涉險。

“連我都不能夠窺探到其中有什麼,就證明這個並不簡單,反正我不覺得它是片普通的芭蕉林……”賀江的預感很少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