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我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見識過以如此殘忍血腥的法子在別府安排細作的!”

“若是不追查到此人背後之人是誰,那往後這大唐的各家各府豈不是都要人心惶惶?”

“你說對吧?許敬宗許大人?”

“想想看,如果哪天你起床一看,自個兒的夫人被人以這樣的法子給掉了包兒……”

“滕國公慎言!”

許敬宗本是特意趕過來瞧瞧熱鬧,好給自己找一個能夠攻訐滕國公的理由,卻不料被陳曉給當眾點名、舉例!

他的反應恰恰順了陳曉的意,“漢王可瞧見了?”

“就是一向在朝中以和事老著稱許大人都受不得這樣的假設!”

“可見此人的行徑人神共憤!”

幾句話的功夫,漢王便被陳曉嗆的說不出話來,只得硬著頭皮否認道:“此人本王壓根兒就不認得!”

“滕國公莫要隨意攀扯本王!”

事到如今,他是萬萬不能承認與這樣手段陰毒的細作扯上關係!

不然,就算他使勁渾身解數得了皇位,只怕天下之人也會罵他是個為政不仁,殘暴至極的君主!

王麻子正是神志逐漸模糊的時候,一聽見漢王堅決否定自個兒的身份,還接著道:“此等罪大惡極之人,便隨滕國公處置吧!”

漢王說這話的時候,也有告訴滕國公,人交給你處理,這事兒便到此為止的意思。

在他看來,如此處理,雙方都有個臺階下。

陳曉若是個聰明人,應知道在現在朝中形勢不利的時候,順著他的意思處理王麻子,是最好的做法!

“主……子,您……您!”

王麻子瞬間如墜冰窖,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就快要將自己侵蝕殆盡!

漢王狠厲的瞪了一眼雙唇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的王麻子,暗道,你若聰明些,將本王從此事中摘乾淨,或許,本王還能給你家中老小留一個全屍!

“滕國公你意下如何?”

陳曉似笑非笑的看了漢王一眼,狀若無人的感嘆道:“漢王殿下,你可真是卑鄙至極,軟弱至極,自私至極!”

“真不敢相信,聖上會有你這樣的兄弟!”

“也罷,既然漢王殿下你想自己動手清理門戶,以證清白,那我也不好阻攔!”

“漢王,請吧!”

陳曉朝著王麻子所在的方向一伸手,語氣中的輕蔑之意呼之欲出。

“只是從今往後,不知漢王還能否收攏的住手下的忠心!”

漢王握著佩劍的手被劍柄硌得生疼,“滕國公這是硬要拉本王下水?!”

不識好歹!

漢王看向陳曉的眼神已然帶上了殺意!

“若滕國公拿不出證據,就莫怪本王進宮去跟皇兄要個說法!”

許敬宗瞧著漢王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有心想添上一把火,“本官願為王爺和滕國公作見證!”

“此人腳下的泥土呈深紅色,是嶺南特有的土壤,北方是見不到的!”

“滿長安,也只有醉心花木的漢王,您府上有特意從嶺南運回的紅壤!”

“敢問漢王,是也不是?!”

陳曉的耐心已然被耗盡,“既然漢王向進宮請聖上做主,那就如漢王所願!”

漢王后背一涼,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他還有心想強辯上幾句,卻不料瀕死的王麻子忽然乍起高喊道:“漢王殿下!您怎能如此狠心!”

“您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小微山眾人的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