酢香手姬心中一動,臉上卻露出一抹愁容看向陳曉。

“陳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在下心中實在難安,要等蘇我家族動手之後,大唐軍隊才會出手,但若是薛萬徹將軍出兵不及時,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知道這是酢香手姬的託詞,陳曉聽罷卻是冷冷一笑:“皇女是不信本官,還是不信我大唐?”

酢香手姬面容惶恐,心中雖也有些害怕,但還是比較鎮定的,陳曉的反應也在她意料之內。

下一秒,酢香手姬略顯急促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並非我不信任陳大人,更不是不信任大唐,陳大人為主帥,你的命令自然是代表著大唐,只是……”

聞言,陳曉怒容已經消失,冷聲道:“只是什麼?皇女還是說清楚為好。”

酢香手姬眼中精光一閃,面上一副為陳曉憂慮的模樣:“只是薛萬徹將軍這幾日與蘇我入鹿相談甚歡,據我所知,蘇我入鹿這幾年斂財甚多,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不可能的!絕不可能!薛萬徹將軍是老將,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況且大唐軍隊紀律嚴格,他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不等酢香手姬把話說完,陳曉就開口將其打斷。

而看著這一幕的酢香手姬,只當是陳曉有些動搖,心中就是一喜,輕咳一聲便接著說道:“本宮知道唐軍軍紀甚嚴,薛將軍不敢不聽你的,但萬一薛將軍陽奉陰違,找藉口稍微那麼延誤一些時間,對我皇族也是滅頂之災啊。”

陳曉聽罷酢香手姬的話,面色更是動搖了幾分,臉色有些難看的道:“那皇女說理應如何?”

酢香手姬心中大喜,今日來的目的眼看就要達成了:“只要陳大人手書一封,有此憑證,薛將軍定然不敢陽奉陰違。”

陳曉沉吟片刻,說道:“也無不可,只是你這邊要憑證,本官這裡也應留存憑證才是。”

“有此憑證證明大唐出兵乃是收到了扶桑國書,書上言明有確切訊息得知蘇我家族要動手,扶桑國主特向大唐求救。”

酢香手姬心中喜悅退去,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曉。

“陳大人可是在開玩笑,國書可寫,只是從飛鳥城出發短則七八日,長則需十日,一來一回,飛鳥城恐怕得易主了。”

陳曉面色為難,有些無奈的道:“憑證一說乃是皇女先提的,本官連我大唐將軍都不敢信,皇女非扶桑國主,國主也沒有說此事全權由你負責,本官如何能夠信你?”

酢香手姬氣得要吐血,但也不得不忍著,所說話語好似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一樣。

“陳大人,事急從權,此事從頭至尾與大唐談的便是在下,在下又是扶桑國主親妹,又有何不可信?”

陳曉悠哉悠哉,語氣中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萬一有變,扶桑轉頭翻臉不認人了,我大唐不就成了試圖干涉非藩屬國的國朝亂政了,豈不是壞了大唐的規矩。”

“這還是皇女提醒本官的。”

酢香手姬咬牙,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陳曉,明擺了就是不想出兵,推三阻四,找那麼多借口。

只是形勢比人強,自己又能如何呢?

酢香手姬面色灰敗,心中滿是絕望,聲音乾乾地道:“陳大人,我扶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她見陳曉沒什麼動作,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求陳大人幫助扶桑,求大人!”

陳曉有些玩味的的看著這個驕傲的扶桑皇女,他也沒打算真的將她逼到絕路。

只是看不慣這酢香手姬明明是求人的,卻時不時擺不清楚姿態,著實有些愚蠢了。

相比之下,蘇我家的就識趣多了,求人就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不成。